那么声音还有什么用途呢?
两仪织思考着。
位置!
通过声音来辨别位置,是在人类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被刻入到基因里的本能。
而在现代,不管是游戏高手的听脚步还是军事上的声波雷达,无一不在诉说着声音的基本功能。
所以自从视野陷入到黑暗之后,两仪织就在用对话来辨别玄雾皋月的位置。
但眼前的这个家伙并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每一句对话出现后,玄雾皋月的位置都在发生着变化。
而单纯从心跳声的走向,是不足以捕捉到最精确的位置。
那么玄雾皋月会在什么时候发出足以暴露他最精确位置的声音呢?
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在玄雾皋月“语言”结束之后,再度发动“语言”的时刻。
只有在那个时候,他的声音是最为明显,破绽最大的时候。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只要把匕首架在身前,保持“正眼”的架势。
然后挥出空着的那一只手,用指甲去切开,就行了!
......
有什么东西被被硬生生砍开了。
有如切奶油一般滑顺、毫无窒碍,空间本身“啪”地被切开了。
这是式还不曾掌握的本领,但织已经学会了。
作为双重人格中的第二人格,织一直都把身体交由式在管理。
他选择并承认了那份孤独。
尽管如此,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就像是活在一个黑匣子里,四周被无形的墙壁隔绝,外界的一切都无法真正触及。
虽然式接触到的信息,他也能同步接受,但那种感觉与在电影院里观看别人的人生没有什么两样。
有时候,织会想着要不要刺穿那道遮在脸上的银幕,去往现实世界,去体验真正的生活。
这种时间,他就会思考逃离的办法。
而这种思考的深度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对“如何脱离束缚”的探索,这不仅仅局限于这具身体的限制。
更是对一切名为“束缚”的事物的思考。
在那段时间,织对魔术表演者的“逃脱类魔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对那些被困在箱子里、被锁住的表演者如何巧妙地逃脱充满了好奇。
但看多了也是会腻的,而且式本人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不过在最后,织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只要从这个空间转移到另一个空间就行了”。
只要能掌握这种能力,那么面对什么样的束缚都不在话下。
织为此着迷。
却一直找不到窍门。
便一直把这种东西埋在心底,当成年少时期的中二幻想。
但...
那一天。
名为两仪式之人觉醒直死之魔眼的那一天。
被名为间桐池的男人拿着在自己心底已经占据了一定位置的黑桐干也作为人质威胁的情况下。
这具身体不自觉地竟然做出了那种奇迹。
匕首砍开了空间。
事物就是因为有尽头,所以才能观测到无限这件事。
两仪织在陷入的无限中,找出了不存在的有限然后将其斩断。
但当然,无限里不存在有限,因为无法砍断不存在的东西,所以要逃出那牢笼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没有有限,也就没有无限。
不论有没有无限之墙,在两仪织之前那种无尽的世界原本就没有意义。
若真的没有有限,那就不是无限而是虚无。
若含有有限,织就会找出它然后砍断这一切。
在式被杀意冲昏了头脑的情况下。
织记住了那种感觉。
只要他想,他就能看到名为空间的死之线。
这种感觉属实是太棒了,织如此想到。
......
——死,已经悄然靠近。
不,真正的威胁在于他的身体正朝着死亡的边缘滑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玄雾皋月感到困惑,心中暗自思忖。
他视线所及,那如墨色般湿润而艳丽的黑发,如夜空般深邃的蓝色眼眸,交织着无法言喻的寒意。
两仪织的存在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压迫得沉重而凝滞。
她的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冷峻而无情地抵住他的胸口。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周围的景物都变得模糊,唯独她的身影在他眼前愈发清晰,散发出一种无比静谧的死亡气息。
那道绮丽的蓝,闪烁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芒。
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单纯的惊悚。
此刻,玄雾皋月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这是第一次面对死亡的真正威胁。
心脏如同狂风中的鼓点,不规律地跳动着,似乎在为生死一线的悬念而响起悲壮的旋律。
紧张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品味着从出生起从未感受到的生死瞬间。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样的感受却并不坏。
在死亡的边缘,他反而感受到一种快感。
他曾思考过死亡,认为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但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
直接击中了玄雾皋月心中的原初的渴望。
他还不想死!
在完成那个东西之前,他还不想死。
未来明明就在眼前。
玄雾皋月拼尽全身力气,在大脑燃烧殆尽前,喊了出来:
“此地不存在死亡!”
下一秒,他感受到匕首刺入的瞬间,冰冷的刀刃穿透肌肤,带来剧烈的痛楚。
鲜血如泉涌般汩汩而出,温热的生命在他的指尖滑落,伴随着肉体的撕裂和内心的挣扎,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
那一刹那,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犹如闷雷在脑海中轰鸣。
“只有到快死的时候,你才有点像人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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