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0章:大儒弟子!苏逸之的求助!(1 / 2)念意通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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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县,县衙,正堂。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郑琰小儿,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我三弟来!”

黄霄坐在首座,脸色如墨,怒气几乎凝成实质。

他猛地将手中的信封攥成一团,手背青筋暴起,身体也微微颤抖,似是压抑不住体内狂涌的愤怒。

这封信,是陆云的回信。不仅直截了当地回绝了他提出赎回张晃的请求,就连以重金和女人交换的提议也一并拒绝。信中的冷漠与强硬,彻底挑衅了黄霄的底线。那种不屑一顾的姿态,仿佛在告诉他:白莲军的求和,不过是懦弱的表现。

“大哥(主公)!”

堂下,众将见黄霄这般神情,个个屏气凝神,生怕他因怒火攻心失了方寸。

此时,白莲军已经连续攻打龙德城三日。

坚固的城防加上守军借助地利死守,令进攻受阻,士兵伤亡惨重。

久攻不下之下,军心已有动摇之势。

更让黄霄焦虑的是,安平城切断了他的后路,使得白莲军与主力分隔。

若龙德城再不能迅速攻克,待大乾援军而至,白莲军恐将面临前后夹击之势,被围歼的下场就在眼前。

黄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翻腾的火气,沉声吩咐:“去把刘锦程叫来,本候要见见他。”

“是,侯爷!”

守卫应声而退,然而黄霄此言却让一旁的徐志文皱起了眉头。他上前一步,拱手劝谏:“大哥,小弟知道您惜才,但刘锦程这人,恐怕不易说服。咱们抄了他家的家产,他父亲更是因受刺激自尽,早已和咱们结下深仇大怨。他若真有忠义之心,恐怕宁死也不会归顺白莲军。”

徐志文的话虽有些刺耳,却并非没有道理。刘锦程,乃安远县刘家长公子,不仅才华横溢,更是一洲解元,曾得过老皇帝的赏识。黄霄早已垂涎其才,多次尝试招揽,却屡屡受阻。

抄没刘家的财产是白莲军的一贯手段,黄霄对此并无愧意,然而刘锦程之父在抄家后选择自尽,无疑让这段仇怨更添血色。徐志文早就主张将刘锦程除掉,以绝后患,但黄霄却始终因惜才而不愿轻易下手。

“梁子?无非是抄了些家产田地,至于他父亲寻死,那是他自己心性太过刚硬,与我何干?”黄霄冷哼一声,语气虽带怒意,眼中却透出一丝执着。“只要能为我所用,本候自可重赏,他刘锦程又岂能一直刚到底?”

徐志文听罢,无奈叹息,便改换话题:“大哥,不如先想想救三弟的办法吧!三弟中了毒,又被困在安平,生死未卜,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啊!”

提起张晃,徐志文面露焦急,语气里满是关切。尽管平日里对这位莽撞的三弟多有微词,但张晃曾在战场上不止一次舍命救他,兄弟情义深重,令徐志文无法眼睁睁看着张晃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

黄霄听言,眉头更是紧锁,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他冷声道:“三弟受苦,我怎会不心疼?此事我自然会想办法。”

话虽如此,黄霄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几乎要将理智焚毁。

他对陆云的恨意愈发强烈,心中暗暗发誓:若张晃真的出了事,他就是拼得这两座城池不要,也必率军攻打安平,将陆云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

县衙,牢房。

干净的床铺,红木的桌椅,布置虽简,却透出一股细致的讲究。

一名身形窈窕、颇具姿色的侍女正侍立一旁,目光恭敬而又含着怜悯。

四周还特意拉起围挡,隔绝了外界的嘈杂与冷硬。

床上,一名面貌清秀、唇红齿白的青年半倚床榻,眉目间隐现一抹倔强。

他闭目养神,神情平静,却仿佛藏着波涛汹涌的深海。

侍女端上三盘精致小菜与两碗热腾腾的米饭,低声唤道:“少爷,该用食了。”

听闻此言,青年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刹那,猩红的血光划过瞳孔,令侍女忍不住愣住片刻。

随即,她鼻尖一酸,眼眶湿润,低声抽泣道:“少爷,您还是低头吧!只要您活着,刘氏一族尚有希望。”

青年淡淡扫了她一眼,缓缓抬起手,声音低沉而冷静:“生与死,我早已看淡。黄霄害我父亲自尽,我身为人子,又怎能对仇人低头?活着,不过苟且;死了,也算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他说得平静,但侍女晓芸听来,却如重锤敲心,泪水夺眶而出。

“少爷,您若死了,刘家可就彻底断了传承。您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啊!”晓芸咬紧牙关,声音已带着颤抖。

刘锦程目光空洞,唇边却浮起一抹苦笑:“希望?不过是笑话罢了。我既不愿苟且偷生,也无意向仇敌折腰,知道这些,我已无牵挂了。”他叹息一声,语调里带着无尽遗憾,“只可惜我本想着去安平拜见老师,奈何忙于家族事务一直未能前去,竟想如今成了阶下囚,怕是到死也见不到了。”

晓芸闻言,抬头怔怔望向他,猛然想起旁人的传闻,惊呼道:“少爷的老师?莫非是那位云州的大儒?听说陛下曾三次邀他入京,他都未曾答应。”

刘锦程不置可否,只轻叹一声:“是又如何呢?”

晓芸的心如擂鼓,她听闻过那位大儒的事迹,传闻其学识通天,可与天地共鸣,以一己之力镇压超凡。这等人物,可谓是读书人的终极目标,而眼前的少爷竟是他的学生。

这让晓芸心中震撼不已,更生出几分悲怆。

“晓芸,你这些日子的照料,我心中感激。但从今往后,你不必再来了。”刘锦程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然。

晓芸愣住,继而脸色骤变,颤声道:“少爷,您若让我走,不如直接杀了我!”

刘锦程皱眉,语气虽淡,却夹着几分不解:“你这是作甚?若我死了,你仍有机会活命。留在这里,终究难逃牵连。”

“少爷!”晓芸凄然一笑,目光倔强如钢:“我们这些奴婢,原本也是良家女子,也算小家族出身,父亲做些生意,可白莲教来袭,家族被杀,我独活下来,又被侯府训练为下人。若公子非要奴家离开,奴家便会被送往军营充当军妓,与其苟活受辱,不如随少爷共赴黄泉。”

刘锦程闻言,心中骤然一震,望着晓芸坚毅的面容,眼中浮起复杂之色。

他没有多言,只是苦笑一声:“罢了,未曾想我临死,竟还有佳愿陪伴,倒也不算孤单。”

晓芸听罢,脸色一红,她呆呆的看着刘锦程,心中似乎做出某种决定,低声道:“少爷若不弃,晓芸愿尽最后的侍奉之责。”

“这……”

入夜,大牢。

牢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沉寂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伴随门开的声音,一队身披盔甲的士兵鱼贯而入,领头的是徐志文,他面色阴沉,目光如刀般扫视着四周。

四周弥漫着牢房独有的潮湿与污浊气息,徐志文眉头皱得死紧,嫌恶地用白布捂住鼻子,声音低沉冷厉:“刘锦程如何了?有没有低头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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