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方的军兵与旗帜,左良玉由扭头看了眼后方,见皇帝大纛距离颇远,不由松了口气。
狂奔到近前,左良玉叫道:“惠登相何在?”
大旗下一人回道:“总兵何以如此惶恐?”
声音中带着奚落。
左良玉心里一个咯噔,这才发现拒马挡道,盾牌竖立,长枪交错,弓弩齐张。
“惠登相,速速让开道路,官军就在后面。”左良玉克制着惊惧叫道。
惠登相回道:“王允成升总兵,你为何不给一条路?”
左良玉大叫道:“他是叛徒,要给朝廷做狗,死有余辜!”
“哈哈哈~”惠登相大笑一阵,道:“现在你要给李自成做狗,我反对!”
左良玉暴怒,叫道:“金声桓,冲,冲过去。”
金声桓说道:“姓左的,你不给兄弟路走,如何指望兄弟替你开路?”
左良玉回头一看,只见诸兵将退的远远的,居然都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
“好,你们好样的……”左良玉气的浑身发抖。
金声桓并不理会,带兵退到了惠登相阵前。
马进忠、金声桓、惠登相、王允成、李成五人,并称左部外五营大校,但在左良玉操控下,五人关系并不和睦。
其中王允成最忠,因此替左良玉屠城劫掠筹集粮饷,却还是被杀,另外四个当即站到了一起。
跟着左良玉没前途。
他们不知道建虏入关,只知道皇帝亲自领兵来剿,并且连续破了闯部两路伏兵。
打不过,又没有打的理由,何况马进忠、惠登相皆是流贼出身,不被李自成待见的。
见势不妙,左良玉勒转方向,往北狂奔而去。
刚跑两步,只听一声暴喝。
“贼子哪里走?”
一枝长枪呼啸着飞来,正中马腿。
战马吃痛,惨叫着扑倒在地,左良玉啊的一声落地,摔的头昏脑胀,尚未回过神来,一只脚踩在了脸上。
感动吗?
不敢动!
冰冷的刀锋刺激的脖子上毫毛竖起,根本不敢动。
左良玉叫道:“放了我,你我就是亲兄弟,金银财宝,官职美女,应有尽有!”
“然后被你干掉?”脚掌的主人嗤笑道。
左良玉叫道:“我对天发誓,绝不会负你,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看着左良玉哀叫乞饶,金声桓惠登相五味陈杂。
他俩想摆脱左良玉的控制,又惧于其淫威不敢刀兵相向,却不想被一个小将拿了人头。
皇帝已经领军到了近前。
看到左良玉被踩在脚下,朱由检说道:“擒获左良玉那将,通名!”
那将松开左良玉,拜道:“罪臣马宝,原左贼麾下副千总。”
朱由检点头,道:“将功折罪,许你把总,天子营中效力。”
“谢陛下恩典,臣定不负皇恩。”马宝拜道。
“张罗辅,领其归队。”皇帝吩咐一句,看向了金惠二人。
二人下马跪地,道:“罪臣金声桓(惠登相)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端坐不动,问道:“你二人临阵方降,降秩三等,许军中效力,立功照旧封赏,可有异议?”
“臣遵旨。”二人拜道。
有异议也不敢说。
皇帝大纛之后,中军黄得功吴襄的军旗已经看到了,顷刻即至。
没得打。
朱由检说道:“整顿军伍,清剿左贼大营。”
话音刚落,十余骑飞奔而来。
随左梦庚驻守内营的李成提着左梦庚到了近前,下马拜道:“罪臣李成擒左梦庚请罪。”
朱由检说道:“区区一贼,不足以将功折罪,左贼所敛钱财在何处?”
李成一个咯噔,道:“罪臣抓左梦庚发生哗变,诸军哄抢颇多,剩余多少尚在清点。”
“刘泽清贪鄙无度,敛财百万,左良玉劫掠多城,即便不如刘泽清,亦不该少于五十万,尽快清点明白。”朱由检给出限额后,又道:“尔等部众十万,堪战者十不存一,当遴选精壮,老弱尽皆裁汰为民。
犒赏、军饷、安顿费用,皆由左贼之财中出,朕希望诸卿以大局为重。”
不管你们拿多少,皇帝要五十万。
三人听懂,松了一口气,齐齐拜下领命。
“现在整顿兵马,随朕迎击流贼。”朱由检说道。
马宝问道:“陛下,左贼父子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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