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广西湘西土司为患,江西广东水贼,福建浙江海贼,四川山贼,没有大规模的,但是数量巨多,多如牛毛,根本数不清。
不是朝廷的诏安令没吊用,是地方官吏没吊用。
大部分贼人是许都进山之前的括苍山贼,主要还是逃避苛政,只要地方善加安抚就能搞定,奈何不去做。
也有可能是做不了。
剿饷辽饷免了,其他赋税可没免,毕竟建虏流贼依旧在,而且官吏们也是要发财的。
皇帝不可能一个个山头打过去,却可以一个个官吏砍过去。
“带姚孙棐。”皇帝喝令。
不一刻,姚孙棐被带了进来。
“臣知东阳县……”
“你已经不是了。”朱由检粗暴地打断了姚孙棐,说道:“治下盗起,弃城而走,岂配为朝廷命官?”
“陛下,东阳无兵,事发突然,臣只能出城招募……”
“事到如今,尚在狡辩,欺朕无知乎?”朱由检暴怒。
“臣不敢。”姚孙棐立刻磕头。
朱由检说道:“许贼作乱,朕不管他是情非得已还是蓄谋已久,必诛之以儆效尤。
尔为主官,不能保境安民,贼至则走,许贼非闯献之辈,岂不能御?必死无疑。
朕不问缘由,只问你,金华以及东阳官吏,可有该死者?老实交代,改凌迟为斩首,给你一个痛快。”
姚孙棐犹豫了一下,道:“东阳大小官吏皆该杀。”
朱由检冷声道:“来人,皆斩。”
“陛下明察,或许姚孙棐构陷。”董象恒连忙拜道。
左光先跟着拜下,道:“陛下,牵涉者众,不可不察。”
“大小官吏十余,贼临城下无一抵御者,及城破,无有殉难者,今日正法,岂非咎由自取?”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下心情,继续说道:“且彼辈治理东阳,本有安定地方之责,主官横征暴敛则应劝之,劝之不听则弹劾之。
而彼辈与姚孙棐沆瀣一气,放任自流,致使许贼做大,罪不容赦。”
诸人不能辩驳。
县丞主簿皆为朝廷命官,本就有监督知县之责,典吏非官,无权上奏,却是可以往州府甚至巡抚巡按告状的。
通通没有。
被杀了真不冤枉。
朱由检看了眼姚孙棐,道:“拖下去,斩,送首级于许贼。”
“陛下饶命,臣知罪,知罪……”
“死不临头不知罪!”朱由检一声冷哼。
不一刻,姚孙棐以及东阳县丞主簿三个典吏的脑袋被送了进来。
“选人送交许贼……”
陈子龙内心一喜,道:“臣愿往招降。”
朱由检瞥了他一眼,道:“招降者,括苍山贼众,贼首许都以及同谋必死无疑,千人将、山寨主及其以上,编入罪兵营。”
你这样,别人为什么要投降?
不只陈子龙,董象恒左光先等人都是愕然。
“秋高气爽,草枯叶黄,正是易燃时。”朱由检背着手走出营帐,看着远处的括苍山,道:“若其负隅顽抗,朕便一把火烧了这括苍山,同时以大军围困,出山者一个不留。”
董象恒大惊,拜道:“陛下三思,括苍山十万众,皆非该死之辈,如此杀戮,非仁也!”
“仁,当授以治下之民,而非贼人。”朱由检转身道:“括苍山头林立,范围颇广,地势险要,非三个月不能剿尽贼人。
朕八千人马,人吃马嚼,月耗粮食一万五千石,连同转运损耗,非五万石不足以支应。
府库空虚,难免从地方征调,或许许贼未平再起新贼,如此越剿越多,剿之不尽。
朕不惧天谴,亦无所谓暴戾,只要速战速决。”
陈子龙抓住机会说道:“陛下若要速定,何不赦其死罪,允许其戴罪立功?”
“朕南下前,太子论及可用之臣,你陈子龙乃是其一,然尔今日之言论,令朕大失所望!”
朱由检压着怒火说道:“遇不平则乱,势穷则降,降而不死,岂非人人以乱求诏安进而得官?
要做官,杀人放火受诏安,那是宋朝,本朝绝不允许此等局面!
且朕亲临,许贼不负荆请罪,犹自负隅顽抗,取死之道!
尔与许贼交好,再三以私情而坏公义,若非尔自请前往传旨,朕必一并将尔首级送去。
现在,提上姚孙棐等人首级去告诉许贼,三日为期,无回信则纵火焚山。
若降,十天内出山,由朝廷安置,十五日后大军搜山,依旧潜藏其间者,无论身份老幼,皆诛之。”
“臣遵旨。”陈子龙拜下。
浙江大小官员噤若寒蝉。
朱由检思考片刻后,道:“昭告天下,凡各县治下生乱而不能平者,知县与贼首皆死,波及一府者,知府同死。
乱定,知府降知县,布政使降知府,巡抚降布政使,务令安民,若再有变乱,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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