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多进士,与统计的缺官员额相同,也就是说,本次会试直接招满。
这次可以通过安排职位捞钱,以后可就没得捞了。
考绩不再是吏部职责。
心烦意乱的两人竟然忽略了殿试没进行先把名单公布了的事。
杜文熙却很疑惑。
会试定名单,殿试定排名兼进一步,但这只是表面。
殿试最重要的作用是告诉诸位新科进士:你们是皇帝的人,要知道为谁效忠。
天子门生嘛。
尽管没什么卵用。
“恭喜大官人。”掌柜拱手行礼,道:“大官人得中进士,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小店特送一桌席面供大官人宴请宾朋。”
“免了,咱没钱。”杜文熙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掌柜的攀附。
虽然只是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却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官身,而且有可能成为一方大员甚至入阁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掌柜不得不为早间的行为付出代价。
杜文熙拒绝了。
早间爱搭不理,午间高攀不起。
“杜文熙!”门外走进一官,叫道:“杜文熙出来。”
“下官在。”杜文熙应道。
石嶐说道:“皇太子诏令,选杜文熙入东宫卫,管文书整理收纳传递,即刻上任。”
杜文熙一惊,问道:“上官,下官是生员,不通军事啊。”
“只是整理收纳传递文书,无需通晓军事。”石嶐说道。
去还是不去?
杜文熙只犹豫了三个呼吸,伸手接了诏令。
冒襄在前,不敢不从。
何况东宫卫里任职,肯定能见到太子,若是得太子赏识,立马飞黄腾达。
掌柜的听到杜文熙任命,又惊又怕,连忙取了十两银子,捧到石嶐面前,道:“官人体谅,杜官人家道中落,身无余财,小店代为奉上喜钱。”
杜文熙瞄了眼掌柜,点了点头。
两清了。
掌柜立刻松了口气。
东宫卫,太子亲军,不要说文书有大把机会见太子,就说里面任何一个军兵都有可能成为一路主将。
宁愿指着内阁辅臣骂,莫要得罪东宫一条狗。
石嶐推开掌柜,道:“东宫办事,绝不收受贿赂,掌柜莫要让我坏了风纪。”
十两不够吗?
掌柜的咬咬牙,又让小二取了十两来。
此时不把银子给够,不只会被杜文熙怀恨在心,还会被石嶐记在心里。
东宫只手遮南京,随便一个属吏就能让他背后的东家吃不了兜着走。
石嶐拉着杜文熙就走,根本没把正眼去看掌柜。
陋习如此,非短时能改。
慢慢来吧。
眼看要到东宫,杜文熙拉住石嶐,道:“典曹,下官有事说。”
“但说无妨。”石嶐说道。
“放榜之前,有魏国公府上人名徐三者……”杜文熙把交易一五一十地说了。
石嶐听了,严肃地问道:“可是真的?”
杜文熙说道:“若有半句虚假,甘愿领罪。”
就指望通过这事给太子留个深刻印象呢,不论好坏,只要被太子记住就行。
“此事非同小可,当面奏太子。”石嶐说道。
两人进了东宫,正要见太子时被拦住了。
“殿下正在抚慰代王之子朱贻垒。”亲卫曹智说道。
石嶐一愣,问道:“大同久无音讯,朱贻垒何以忽然到了南京?”
就算他能穿越虏贼占领区,也该通传当地官府,由朝廷派人迎接入南京,而不该隐姓埋名直接跑南京来的。
曹智说道:“已经查验了金印与宗籍,确实是朱贻垒。”
“你稍等片刻。”石嶐吩咐一声,进了东宫书房。
东宫属官就是这点好,可以免通传而直接见太子。
此时,朱贻垒正在哭诉。
“臣先父王大开府库,尽出钱粮鼓舞士气,大同军民奋力抵抗,建虏死伤无数。
然而先是火药耗尽,随后粮食耗尽,不得已勾建虏尸体入城为食,然而杯水车薪,军民忍饥挨饿,士气大堕,见势不妙,臣先父王令臣潜行出城,以报代藩传承。
臣泪别而去,在十余亲卫掩护下进入山中,未及南下,噩耗传来,大同总兵姜瓖开门接应建虏入城,大同失守。
臣先父王与代藩四千余口无一幸免,左佥都御史巡抚大同卫景瑗以下诸多官员殉国……呜呜呜……”
看朱贻垒泣不成声,石嶐一肚子疑惑不好问出来。
朱慈烺叫道:“来人,送朱二哥下去休息。”
朱贻垒是庶二子,若无变故,成年后封郡王,此时却是无官无职的,太子便以家人间称呼,以示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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