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武昌急报。”张罗俊呈上奏报,道:“闯贼将承天襄阳等地交给了献贼。”
太子接过奏报。
前线侦查得知,郧阳、襄阳、承天、德安等地变成了伪西旗帜,判断是李自成交给了张献忠。
“殿下,闯贼应该是与建虏交手了,否则不会放弃湖广大片地方。”新晋侍卫阎应元说道。
朱慈烺点点头,道:“四面受敌,闯贼收缩力量在预料之中,只是本宫没想到会把地盘交给献贼。”
都是流贼,也曾经守望相助,但是因为李自成想吞并张献忠部,导致两人分道扬镳,没到不共戴天的地步,却也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
李自成忽然把湖北交给张献忠,确实是没想到。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不得不承认李自成下了一步好棋。
首先此举可以笼络安抚张献忠,保证关中南部的安宁,其次可以收回湖北兵力用于巩固河南陕西防御,最后就是给罗汝才等人吃一颗定心丸。
只能说,李自成的格局确实是打开了。
“只可惜各势力犬牙交错,无法探知闯贼情报。”朱慈烺感慨了一句。
“殿下,臣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夺回承天府,以免献贼破坏显陵。”张罗俊说道。
“臣附议。”阎应元说道:“献贼奸诈狠毒远甚于闯贼,不可不防。”
朱慈烺想了片刻,道:“传令陆周陈坦公,部领东宫卫先行出发,本宫随后出发,亲自指挥承天府之战。”
“殿下亲征?”张罗俊惊讶地问道。
魏六一等亲卫都是目露精光。
作为武人,当然想着战场显威名。
朱慈烺说道:“亲征只是顺路而为,主要是巡视长江沿岸的民生,并视察各部。”
“臣立刻传令。”魏六一兴冲冲地说道。
还没出门,礼部尚书林欲楫进来。
沐天波等人待宣。
宣。
不一刻,沐天波、巡抚吴兆元、巡按吴文瀛等人次第而进,大礼拜下。
朱慈烺没有让他们起来,冷冷地问道:“云南之乱,尔等作何解释?”
给你们一个狡辩的机会。
吴文瀛说道:“启奏殿下,沐天波为云南总兵,当负全责。”
“殿下。”沐天波辩解道:“臣袭爵时年幼,虽有云南总兵之名,却无统兵之权,军政皆操之于巡抚之手。
及臣成年,与历任巡抚多有交涉,却不能取回军权,实与闲人无异,且沙定洲等贼入昆明贺岁,乃是吴兆元首肯,臣无力反对。
待沙贼变乱,臣无兵无将,虽有杀贼之心,却无杀贼之力。”
沐天波所言基本属实。
他袭黔国公与云南总兵之位时才十岁,云南总兵的职权确实属于巡抚代管。
管着管着就没了。
吴兆元说道:“殿下,此次变乱,臣责无旁贷,甘愿领罚受刑。
然黔国公府占据云南良田过半,田庄、牧场、山矿不计其数,云南所出,三成入黔国公府。
然如此多钱粮财富,未养一支精锐之师,皆用于穷奢极欲。
云南百姓苦沐氏久矣。
如今沐氏失职,当削黔国公爵,以督抚治云南。”
沐天波叫道:“殿下,此獠居心拨测……”
朱慈烺抬手阻止了他的叫屈,道:“本宫以为你们会有什么好借口,却不想毫无新意。也是,若是才干卓绝,岂能有此变乱?”
三人皆俯首不语,尤其是吴文瀛,体若筛糠。
巡按对地方治安直接负责,也就是说他是平定沙定洲的第一责任人,但很显然,他失职了。
“拟诏,沐天波削爵,收回世券,吴兆元勒令自缢,追夺其祖父母父母诰命,吴文瀛斩。其下投贼之官吏,斩,族诛,籍家。”朱慈烺冷冷地说道。
“殿下,臣冤枉,冤枉啊~”吴文瀛叫屈。
没用,直接拖出去。
沐天波磕头道:“殿下,臣请入京营,从一小卒做起。”
“可。”朱慈烺说道:“若立功劳,本宫绝不会令尔埋没。”
“谢殿下。”沐天波谢恩而去。
朱慈烺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沐天波追随永历流亡东吁,却被东吁人以饮咒水盟誓欺骗,最终夺刀反抗不成被杀。
未负大明,比其父祖强了无数倍,奈何能力有限,加上黔国公已成云南之害,实在不可不除。
最后,太子看向了吴兆元。
“卿起于地方,再由中枢至布政使、巡抚,政绩卓然,然此次云南变乱之责不可不罚,赐死,可有怨言?”朱慈烺问道。
“臣无怨言。”吴兆元回道。
有怨言也没用。
正在整肃吏治,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杀巡抚何以震慑诸官吏?
处置了三人,朱慈烺心情并不好。
“走,出宫逛逛。”
太子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
刚换好衣裳,陈圆圆来了。
端着汤药。
吴甡吴洞云吴有性等人苦心研究,太医院精心调制,给太子补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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