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等你大伯回来拿主意。
至于称呼,是你爹觉得池八老爷不仅听着不顺耳,还把他叫老了,非得让人喊他池二爷。”胡氏提起他,不禁又紧锁眉头:
“半年多了,两个人连一点儿信儿都没有。
我们托人打听,也没什么消息。”
“会不会,两人没钱?”沈灵竹不得不将这种情况考虑在内。
胡氏斩钉截铁的说:“不会,你爹啥时候都不会饿着自己。
我怀疑,他们不知道家里看了,发出的信放到驿站已经被丢掉。
或者寄到京城,哎呀,我们一直忘派人找京城的房东,问问有信发他那里没。
小竹子,你快快来替我写一封信。”
沈灵竹想想也有这个可能,“这么久时间,他们是不是该回来了?”
胡氏以为她想念爹娘,安抚道:“这里是家,他们早晚会回来。”
……
她说的没错,沈池夫妻俩过完年初五,就启程往回赶。
当然,三清山两人也去拜过,还在山下住了个把月,然并卵,池二太太黄氏仍然没有半点动静。
沈池发现她有些患得患失之后,果断搬离,直到今日跟着商队启程,黄氏问他:“如果四十还没儿子,你会纳妾吗?”
“那八成是我命中无子。”沈池苦笑道,他是不愿意给女儿坐产招婿的。
从小见惯父亲这个赘婿的一事无成,以及母亲花费多一倍的精力教养他们兄弟,池二爷不愿两个女儿再经历母亲的故事。
可黄氏又一次失望后,并不多信他,且更加想两个孩子:“我们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多花钱无所谓。
半年多,都不知道大小竹子现在如何模样。
我们信上没个具体地址,也收不到她俩的信。”
“好,我再去打听路线。”沈池也不好这个时候跟她说,商队临时调整路线,并非易事。
娘子脾气时好时坏,他也只能好声安慰着,此刻,池二爷倒十分想念自家岳父母,若两老在身边看着开解着,娘子不会这般。
正跑神间,黄氏突然说:“糟了,我给大小竹子求的平安符忘在三清山下没拿。我们……”
“我们经过下一个道观时,再给她们求。”现在走了二三十里,商队是绝对不可能等他俩回去再追来,沈池直视着她:“娘子,咱要不吃点助眠的药,你去睡会儿?”
“沈池,你什么意思?嫌我吵着你了?”
“没有,我是看你近来都睡不安稳,想着……”
“想着什么?想着前头马车上的俏寡……”黄氏话音未尽,就被沈池捂住嘴巴,“我哪会看不出她在装可怜,相信你家相公的眼力头儿。”
“哼!你要是敢背我做什么……”黄氏用力挣开他,也不管他撞到车厢,一把和沈灵竹一样的匕首拍在车厢内。
沈池一个激灵,立刻收起撞疼的表情,好话不要钱似的给自家娘子熬成汤灌下。
什么儿子女儿,都没有娘子更重要。
……
身为不重要女儿的沈灵竹,还不知道这对父母真如她所想,已经快回来。
所以她的全部心神还是放在大伯想要起复的事上。
和大伯母等到暮色降临,终于等到人回来。
胡氏给沈淮解下外袍,递上一直热着的枸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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