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报信的衙役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今日傍晚,红墙街道照例举办灯会,花台戏楼攒聚,人口聚集,是难得的热闹场合,刘公子闲暇无事,便带了一个小厮前去看热闹,坐在醉乡楼二楼靠窗的位置,观赏楼下的花灯和戏曲,可不知怎地,突然刘公子就从二楼坠落而下,落地时,头部着地,当场毙命。
而后苗公又了解到所谓红墙,乃是本县的一处最出名的场所,位于县衙东侧,隔了有三条街,是一片空旷的长方形地带,长约二十丈,宽约十丈,一侧为门面街道,一侧为宅院长墙,那一段长墙以红色为底,上绘各色图案,故事传说,精美异常,前方空地多有戏台花架,一侧门面又多有酒楼旅店、各色商铺、多是销金之地,本县大户也时常在此聚会,因此热闹异常。
众人到了醉乡楼,县里的衙役已将现场维护了起来,周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带头的衙役分开一条道路,苗公和项县簿走到跟前,衙役掀开盖尸的白布,只看了一眼,便再也坚持不住,满脸惊恐之色难以掩饰,痛苦不已,旋即痛哭起来,不能自己。
苗公绕过项县簿,走到跟前,仔细观察这具尸体。苗公恍惚的觉得有些眼熟,这身衣服似是在哪见过,目光移到尸体头部,一片血肉麻模糊,但是这个轮廓及发髻,却让苗公想起一人,这可能就是他下午见过的那个锦衣公子。
“这个死者是刘县令的独子?”
苗公试探的问道,看了项县簿和一干胥吏的表现,其实他心中已有了**分的把握。
“不错,这正是刘县令的独子,刘县令临走前,让我多加照看,谁曾想,竟然发生了如此意外,这让我如何向刘县令交代,这让我如何交代啊……”
项县簿痛哭不已,神色惶恐,却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苗公查验尸身,周身完好,仅有擦碰,而致命伤则在头部,后颅骨着地破裂,前额面部变形,足以当场致死。
”唉,刘公子也是不幸,二楼跌下,不巧偏中了头部。“
苗才也走到跟前,看了看刘公子的尸身,摇头叹息。
”苗才,你看这个刘公子是不是今天午后在县衙外当街逼债的锦衣男子。“
苗公临近苗才,低声问道。
苗才靠近仔细观察,留意勘探之后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男子。“
“苗大人,你是本县县尉,既然已经到任,此刻出了命案,便理应由大人先行处理,刘公子既然已故,那就应该早日收殓,终日暴露光天之下,终究不是正理,此时当务之急便是尽早查明真相,拿获真凶,待到刘县令归来,也好向刘大人交代。“
户曹在一旁看项县簿痛哭不能理事,而苗县尉又怔怔出神,便忍不住提醒两句。
苗公闻言,也觉应该如此,边让捕头带人先把刘公子收敛了,而后开始着手处理这件命案,因为牵扯到县令之子,这注定是一件棘手的案子,苗公也未想到,刚到修武便碰上了这样一桩事情。
”刘公子意外跌下楼来,虽然都说是不慎自行坠落,但很有可能是被人推下,那么和刘公子有关节的人都是本案的嫌疑人。今日午后,我和老爷您均亲眼目睹刘公子当街逼债,那刘老汉父女或许就有嫌疑。“苗才凑到跟前,轻声说道。
苗公闻言,并未出声,出神忘外,思虑深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那刘老汉父女曾和刘公子有关节,那就先抓来审审,就算他们不是凶手,或许也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直没说话,书生模样的仓曹这时也出声了,刘公子被害一案,县衙诸人都是十分关注。
苗公内心清楚,今日午后刘老汉父女虽然和刘公子起了争执,但是很明显刘老汉父女并无作案的充分动机、条件和能力,所以刘老汉绝无可能是凶手。
但此时本案一点头绪也无。而且仓曹出言之后,众人一致赞同,项县簿也回过神来,认为先抓获刘老汉父女或许能够有所突破。苗公虽然心下明白,却也不好直接反驳拒绝,只能指派捕头派人兵分两路,一方查访和刘公子有关节之人,一方前去逮捕刘老汉。
但苗公内心里觉得这件案子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或许目前看到的一切都是表面,但是这个表面之下是什么?怎么样才能透过表面看到更深的东西?他现在也是一筹莫展。不过,既然这件凶案已经发生,那就一定会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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