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杨广如何挣扎,脖子上的绞索还是在不断的收紧。司马德戡,裴虔通,美人魏氏等等,这些他平日里宠信的人就这样看着,看着这位帝王吐出舌头,眼球凸出根根血丝爆裂。最后涨红的脸渐渐成了青紫色……!
帝王死了,杀人的人却没有再次欢呼。或许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点点狗吃剩下的东西在作祟。毕竟是这个人带给了他们荣华富贵!所有人都默默的走了出去,行刑人令狐行达左右看看,抛掉手中布巾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散去了,萧皇后带着随身宫人悄悄走了进来。夫妻一体,几十年的夫妻还是有些情份在的。皇帝的尸体很难看,青紫的表情有些狰狞,舌头歪在一边。眼睛睁得大大的,真正的死不瞑目。
“将陛下收敛了吧,即便事到如今他也是陛下!”萧皇后身边只有几名贴身的宫人,都是从南朝跟着她嫁过来的贴身丫头。想想也是凄凉,偌大个江都宫中,居然没有一个忠心到底的奴才。
“可是,娘娘,咱们没有棺木。”
“哎……!将那边的漆器床板撤掉,权且算是一座棺木吧!”萧皇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扫视了一下这间屋子。最后将眼神落在了那张檀木大床上,真没想到活着睡在这张床上。死了,还是离不开这张床榻。
几个女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算将杨广的尸身收敛埋葬于隔壁的流珠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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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要给我报仇啊!那云浩抢我买来的奴婢还不算,还将咱家的护卫杀了。这可都是教中的兄弟,还有我这条臂膀……!
一直以来,你都是长兄。我听你的话,听从你的安排。我是你最亲密的战友,大哥你要给我报仇啊!”潘美一条胳膊包扎着,吼叫的声音像头狼。
潘仁的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看了看旁边一名胡人医官。“肩膀上的伤贯穿了骨头,即便今后长好了。也很难再能有以前的力气,稍微重一点的东西都会提不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这条膀子算是废了?”潘仁的眼中燃烧着一团火焰。
医官无奈的点了点头,伤的是骨头。事实上,如果不是带了西域特有的药材,或许骨髓流到肉里引起的高烧,就会要了潘美的命。
“云浩……!”潘仁一脚踹飞了眼前的案几,刚刚进门的管事手疾眼快,一闪身躲了过去。
“什么事?”潘仁咆哮的像头狮子,潘美是他唯一的弟弟,现在居然让云浩给废了。
“桑掌柜的信!”管事暗道今天运气不好,早知道庄主的心情这么不好,应该找个别的替死鬼进来。
潘仁一把薅过来信笺,连火漆都没验看。一把便将信封撕开,抖开信纸观看里面的信笺。管事大气都不敢出,裤裆夹的紧紧的,生怕不小心溜出来一个屁,被心情糟糕到极点的潘仁大卸八块。
看着看着,潘仁的脸色慢慢缓和起来。看到最后,居然响起了夜枭一般的笑声。“老二,别悲伤。他废了你一条臂膀,大哥就将他捉了来,到时候或蒸或烤都由得你。”
“大哥,你要出兵攻打鄠县?”潘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来潘仁这里哭诉。只想着大哥最多派两个杀手,将那云浩干掉了事。却没想到,大哥的意思似乎是要攻打鄠县县城。
“桑掌柜来信了,屈突通大将军不日将要北上抗敌。他想联络我们,让我们以支援李公子的名义去鄠县。然后里应外合,将鄠县县城破掉。事成之后,不但允许我们在长安坊市中随意置办产业,还允许我们在长安传教。这可是我们圣教,多年以来的梦想。”潘仁的眼睛里闪着光。
杨坚世代,皇后独孤氏信奉景教。长安城里,除了树大根深的佛道二门。也就只有景教,可以建立庙宇(教堂)。圣教虽然在长安周边有些信徒,可无奈总是不能在长安城里传教。多少年来,无数圣教的长老都为此努力。甚至为了能在长安传教,出巨资资助杨广东征高丽。
可这一切最终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没想到今天要在自己的手里成为现实。一想到自己给圣教带来的突破性功绩,潘仁激动的鼻头都冒光。
“真的?”潘美不管那么多,现在对他来说什么也比不上将云浩碎尸万段重要。
“嗯!细柳营主帅李靖将军,邀我去一趟细柳营共谋大事。”潘仁手里攥着信笺,在屋子里兴奋的直打转。
“我随大哥去!”潘美“霍”的站起来说道。
“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去了。你守在庄子里,大哥不在你看好家。”潘仁想拍拍弟弟的肩膀,可看到那团缠着的麻布,便放下了手。
“大哥,那要多带些人去。小心有诈!”
“这是自然,我会带领两千名最彪悍的骑兵。就算是有什么事情,跑回来还是没问题的。”西域宝马一向强健,远不是隋军那些河套马能够比拟的。手头有一千名最彪悍的骑兵,潘仁有这个自信闯过任何难关。即便有什么不对的,杀出一条血路跑回胡庄还是没问题的。
潘仁迅速召集了侍卫,一千人烟尘滚滚的杀向细柳营。这一次他挑选的都是最精锐的战士,为的就是要李靖看看,他潘仁有多少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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