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生。
赵蒙耐心耗尽,打算用南锡明来逼南颂珩现身。怎料禁卫军去天牢提人时,南锡明却猜到了他们的用意般撞墙而亡。那些官员们都看到了这一幕,呼天号地,骂声不绝。禁卫军拖着南锡明的尸体走了,牢门虽关闭,消息却不胫而走。
南颂珩得知后,浑身气血翻涌,目眦尽裂,若不是魏迎和南风拼尽全力拦住他,他就去血洗禁卫军总衙了。
“府尹以死来成全你,你却要意气用事,以为杀多几个人就能为府尹报仇了?以为府尹的死就值那几条贱命?还是你觉得现在重伤在身的你还有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能越过这驻守京城的十几万禁卫军杀了赵蒙?醒醒吧!你去了只会赔上自己的性命,什么都改变不了!”魏迎厉声厉色说道,见南颂珩没有再往外挣,他也松了手臂上的力道,改为温言软语的苦劝,“表弟啊!府尹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表舅,咱们是一家人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命?表舅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的啊!你想想远在云中的我姨奶奶和表舅母,表舅已经没了,她们可都指望着你呢!你再想想遇儿,遇儿已经离开突厥了你知道吗?”
南颂珩抓住门框的手忽地一送,转身垂目盯着魏迎。
魏迎松开南颂珩的腰,示意南风松开他的腿,慢吞吞道:“突厥那我也安插了眼线,遇儿离开突厥有一段时日了,你在狱中我也不好传话给你……”
“遇儿去哪了?”南颂珩本来就气在头上,听他啰嗦就更气了,管他是什么殿上殿下就吼开了。
“东齐。”魏迎抹了抹脸,白了他一眼,“遇儿并非安家人,是安尚书抱养的。我是东宫事变后才知道的,是安尚书临刑前亲口告诉我的。遇儿是东齐人,她的生母是兰陵乔家的大小姐,现如今东齐的摄政皇太后。”
南风惊得嘴巴能塞进拳头,而南颂珩的心肝儿都颤了颤,扶住门框,问:“你莫不是在编故事骗我?”
魏迎扶额,道:“你去死好了,我不拦你。等我平定大魏,就向东齐皇室下聘,我想乔太后一定会很满意我这个年轻有为的国君女婿。”
见南颂珩面上仍是将信将疑,魏迎又道:“你想想当初安尚书为何执意要遇儿嫁我?为何?安尚书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吗?因为只有嫁我才门当户对,才不委屈了遇儿公主的身份!才不负东齐那位娘娘所托!”
“遇儿……可知道她自己的身份?”
“以前肯定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以她的性子还不早跑回东齐看她娘去了!那时乔太后还只是无镜寺里一个带发修行的弃妃呢。安家出了事,遇儿失去了庇护,她这当娘的修行十几年也只有挺身而出,扫清一切障碍,登上皇权巅峰。”魏迎的眼中全是崇拜之情,“岳母真乃旷古绝今奇女子也!”
南颂珩脚如灌铅迈出门,站在廊下,望着庭院上方那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和遇儿之间忽然就横裂开了一道天堑鸿沟,他就是长了翅膀都飞不过去。
有些人,注定肖想不起。
有些梦,注定幻灭无形。
他这人就这样,征战沙场从来自信张狂,纵然战功赫赫,一提及遇儿,所谓的自知之明就开始蠢蠢欲动,甚至妄自菲薄。
他想着她,想着她无依无靠只有他,想有命活着就去找她,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遇儿是东齐公主,不是他想带走就能带走的,也不是他想娶就能娶的。
于是一颗心又开始随风翻卷,没着没落,飘忽得难受。
南锡明的尸体被禁卫军放在广阳门的城墙下,用草席掩盖,城墙上面张贴着告示,将其罪名一一罗列,念其是士大夫又是皇亲的身份,准予保留全尸。
南府的管家带人去收了尸,简单置办了葬礼。禁卫军的人从头到尾都跟着,并未发现南颂珩的踪迹,直到南锡明下葬当日,灵堂内摆放的灵位牌却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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