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吃饭吧?我让人给你端过来。”南风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不忙,我先去看小姐吃没吃。”
“她吃了!正在吃,和我家将军一起。”南风指着大帐的方向。
文尚宫笑着点点头,“那我去看看世子。”
“他还没起。”
文尚宫的脚抬起又落下,想了想道:“不敢劳动南校尉,你告诉我伙房的位置,我去找便是。”
“不用客气,你是安小姐的人,就是我的人。”话说出来才猛然意识到不妥,南风急忙辩解,“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我明白。”文尚宫依旧笑得恬静又温柔。
南风咳了下,正了正神色,道:“军营不比别的地方,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那就有劳南校尉了。”
“不有劳!不有劳!”南风激动之下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饭菜端进来后,文尚宫看着明显多于一人份量的饭菜还有碗筷,默了默,见南风没有走的意思,便笑道:“南校尉还没吃吧?不如一起吧?”
“好啊好啊!”南风用脚勾了凳子坐下,端起碗就吃。
文尚宫虽觉诧异,但一想这里是军营,周围都是些耿直的糙老爷们,何况他看着比她年轻很多,也就不在乎什么男女大妨了。
在东齐皇宫待了十几年,哪怕在这简陋的营帐中用餐,文尚宫的姿态依旧优美娴雅,南风都不好意吃快了,可是奇了怪了,以前狼吞虎咽都没噎住过,现在一口饭咀嚼了半天才咽下倒把他噎了几回。
文尚宫哪里知道南风内心的狂喜,为他家将军也为他自己。之前他天天愁啊,他也老大不小了,可他家将军一日不成亲,他就得陪着打光棍。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是从南府出来的,打小就跟着将军,情同手足,哪有兄长不成家做小弟的先成家的道理?
上回去草原,他精疲力竭,饿得奄奄一息,加之高烧昏迷,感觉自己的魂儿都快飘走了,这时一个姑娘不嫌他脏兮兮臭烘烘,扶起他喂他喝下一碗热乎乎的姜汤,还给了他几个夹着肉的烤饼吃。
之后好多天,只要一闲下来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她那恬静温柔的笑容,那烤饼的香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以为自己也就只能遐想怀念一番,直到昨天傍晚,再一次见到她,他的心跳就没有慢下来过。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南风可比他家将军的脸皮厚多了。
“我比你大许多,以后你和小姐一样喊我文姑姑吧。”文尚宫笑道。
姑姑?南风顿时没有吃饭的兴致,脑子转得飞快,思索片刻道:“那不成!宫里但凡年纪稍长的女官都称为姑姑,现今不在宫里了,这个称呼得改。其实你比我顶多大个两三岁,我们应该算是平辈,以后我叫你文姑娘吧!”
文尚宫笑笑没说话。
两人刚吃罢饭,听见田生在外头喊文姑姑,南风的脸瞬时一黑。心想算了,这小子就是个拖油瓶。可等他们一起来到大帐,他家将军也叫文姑姑时,他整个人就不好了,感觉前路崎岖十八弯还长满了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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