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珩用脚趾头也能猜出这厮的盘算。把人送到,他应该即刻回东齐复命的,如今故意自残,无非是想拖延时间赖着不走罢了。南颂珩看了一眼田生,田生会意,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这边邵钰衡又开始作妖,指着受伤的脚踝对安遇道:“你看你看!都肿得像萝卜一样了!怎么办?你快帮我吹吹!”
上次在雅日梁他身上受的伤不下十数处,有的皮肉外翻深可见骨,都没听他叫一声疼,如今崴了个脚就疼成这样,会不会是骨头碎裂了?安遇担忧得不行,他让吹,她就给吹了,只希望能减轻他的疼痛。
南颂珩紧了紧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克制!这个娇气又做作的小子是遇儿的表弟,是遇儿的娘家人,他得忍。
好在没一会儿田生就带着军医赶到了。军医检查了邵钰衡的伤势,道:“不是很严重,并未伤到筋骨,只需涂抹一些清淤消肿的药油即可。”
“你可看好了!小爷金贵着呢!若是你这庸医误诊害小爷以后变跛子,小爷就把你的腿砍了赔给小爷!”邵钰衡一听说是轻伤,立马不愿意了。
怎么能是轻伤呢?那要是很快就好了,他可不又得想别的法子留下来!这个庸医,当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小的行医二十年,这点小伤定然是不会看错的。”庸医又强调道,“小的给公子抹上祖传的跌打药油,短则七日长则半月公子的腿脚就能康复。”
有必要把康复的时间也说出来吗?邵钰衡咬着嘴唇气得都不想说话了。
启程回江陵旧宫时,邵钰衡哼哼唧唧又摆出一副受伤的可怜小奶狗样,惹得安遇母性大发,他说要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南颂珩乘另一辆马车跟在后面,郁闷得不行。他一个吐血昏迷了几天几夜的人不跟他这个故意崴了脚的人一般见识。他也知道那小子是在故意显摆在遇儿心中的重要性,巴不得把他气得吐血而亡。他不能跟他置气,权且让着他好了,反正他迟早是要滚的。
邵钰衡恃伤而骄,无视魏迎为他安排的住所,堂而皇之的住进了紫烟阁。南颂珩都没敢肖想的事,他崴个脚就办到了。怎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关键是他撒娇耍贱的这一套,遇儿都信。
“这要是搁五年前,你和这个奇葩同时遇到遇儿,你连三成胜算都没有。”魏迎说着叹了口气,“但也比我强,我估计连备选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的女子都肤浅得很,选对象首先看的是脸而不是才华,像我这种才华横溢的男子注定如那空谷幽兰一般,只能孤芳自赏。”
魏迎说罢,甩袖怅然而去。迎面刮来一阵秋风,扫着满地萧索。
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感伤,南颂珩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把目光从他背影上收回,只见他夹着木屐“哒哒哒”又跑了回来,径直向紫烟阁的大门跑去。
南颂珩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追着问:“怎么了?”
“我去问问遇儿她的九妹妹漂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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