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装?快点走!”
狱卒们见状,推攘着、呵斥着。
林凌启吐了几口酸水,强按捺住胸口翻涌的气息,偷偷从怀里取出一个五两银锭丢在地上,假作惊呼:“好大的一块银子!”
狱卒们循声看来,只见一个小银元宝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下子直了眼,象群疯狗似的冲上去争夺。
林凌启捂住口鼻,站一旁观看。既然到了刑部大牢,怎么的也得见上杨继盛一面。只是跟这些狱卒非亲非故,只得用钱财买路。
争斗很快有了结果,一个身高马大的狱卒得意洋洋地将银锭揣入怀里,其余人则垂头丧气,谁叫爹娘没把自己生得壮实些。
于是,这些没得手的狱卒把贪婪的目光投向林凌启。
这通道他们一天少说也得走上十来趟,若大个银锭落在地上,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为什么只有刚来的林凌启看到呢?答案不喻自明。
林凌启努努嘴,朝另一处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那里赫然出现两片金光闪闪的金叶子,狱卒们惊叫一声,你推我攘赶上前。有人甚至直接扑到地上,用身子死死压住金叶子。而旁边的人则死死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有机会把金叶子拿到手。
一时间呵斥声大起,紧接着噼里啪啦相互殴打。压住金叶子的那人惨不忍睹,拳脚不知挨了多少,连衣裤都被扯成碎片。
林凌启趁此间隙,一溜烟的从他们身边越过,跑到走道尽头,转过拐角,一条又宽又深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只见通道两侧都是牢房,用粗大圆木制成的木栏栅格开。圆木上的油漆斑驳一片,仿佛在告诉人们,这座大牢的年头已非常久远。
木栏栅内关押着成百成千的囚犯,或端坐,或侧躺,或象死人般两脚直伸,没有半点动弹。他们麻木的看着闯进来的林凌启,脸色均无半点变化,一双双象死鱼般的眼睛毫无生气。
林凌启忍着恶臭,一间一间轻声呼唤:“杨椒山!杨椒山!”
古代人除了姓名外,及成年后往往取字。字是表字,与名有相互关联。如丁鹏飞字凌览,张飞字翼德等。除字之外,还要取号。号相当于别称,跟后世的笔名相似,椒山则是杨继盛的号。
他喊了一会儿,快接近通道尽头,仍然没有人回应。
难道杨继盛没有关在这里?有可能。若大的刑部监牢,象这样的估计有十来座,那倒麻烦了,总不能这边找完再换一处找吧。
他停下脚步正思量着,狱卒们匆匆赶过来,叫嚷着:“你什么东西,敢不听指挥擅自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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