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气度不凡,目光锐利,视线所及之处,那诸多弟子无不低头避目,他又缓步行来,更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径直朝着楚升走来,语气不咸不淡道:“你,便是那龙首峰新任掌门?”
言语寡淡,也同时是眼高于顶,目光里有掩不住的轻视。
楚升心中平静,即没有被人轻视的愤怒,也没有面对此山门之首的惊惧,只是平淡如水,口中平静,恭敬答道:“晚辈既是龙首峰现任掌门,楚升,此厢拜见吴老前辈。”
这一身君子气势,不曾咄咄逼人,却也非是那般容易被人压制的,却好似水流般,任是吴谨侗有千钧威压,都维持本质,直让那一番压人气势都落在空处,也让他心头不喜。
“汝父可是回头剑楚丰?”
“正是”
“他与我相识,便也有旧”吴谨侗点了点头,面色似是和蔼,语气也温声了几分。
只是这前一句话音刚落,不待楚升反应,他却当下把眉倒竖,乃突然拔高声音喝道:“便是他在我面前,也要做小!你却又是个什么东西,来我尺木山放肆!?”
此厢端的是声势逼人,当下便有周遭数百双眼睛投来,任是楚升也额头隐隐见汗。
吴谨侗来时未曾驱散周遭山门子弟,便自然是打着这厢主意,他如此对待叶知命,而后者又为传功长老,在弟子见威信极大。便是吴谨侗本人,在门下子弟间那威信也有所减损。而此厢数百弟子俱在,他当下若是怒退楚升,那威信自然大涨。
也当真是温室花朵长大,不曾亲身历经江湖,便是思维也简单到可笑,打着些小心思小手段而已。
众目睽睽之下,楚升便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兀自归于平静,当时下也是不卑不亢道:“晚辈自然不敢放肆,只是见有不平,便欲讨得一个公道而来!”
他字句铿锵,却又语气颇快,吴谨侗来不及插话楚升便已闭了嘴,直拿眼睛望向他。
如此,又有数百双眼睛望来,这却也是将自己架在火上,也是退却不得,总不可能在门下如此多弟子面前,直接不接话茬吧。尺木山毕竟也是名山正派,若是对楚升的话视而不见,顾左右而言他,才当真是威严扫地。
心念转了几圈,吴谨侗便只得硬着头皮道:“如何你且说来。”
楚升便笑,目光深深看将他几眼,忽而转过身来望向众多尺木山弟子,突然放声问道:“诸位,知命公大名,可有知晓!?”
这话一出,吴谨侗心中便是咯噔一下,目光中隐隐有压抑不住的愤怒。
但周遭弟子的反应却是更大,那七嘴八舌言语便是响起,汇聚成一起宛如身处一道道声浪海潮当中。
知命公大名,乃是尺木山一块响亮的招牌,又是众弟子的传功长老,最与弟子们打交道多的便也是他了,当下众人如何不识的,如何不知晓。
楚升抬眼扫过周遭数百人,忽而抬手下压,声潮渐息间他运起内力,声似雷霆喝道:“知命公耶,乃是我宁州江湖宿老!武林间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
“然今日我曾拜访,却见知命公居于破屋碎瓦间,院内草木疯长及至腰身!其居所又地处背阳,一日连日光也见不得多时这些,尔等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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