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静悄悄的,此刻夜幕已落,便是山风掠过,呜呜作响。
天边月光,明亮洒落,落在山顶,披带银纱。
“每日便有一贱妇持篮而至,言语折辱,篮中又皆是些冷馊饭菜,乃是猪狗所食,尔等可知!?”
不少弟子面有愧色,面对楚升言语更加是无地自容,更有心中感念叶知命恩情弟子,便是有隐隐的啜泣声随风传来纵然是不多了解,也不受恩情者,听闻此言心中也多有羞恼愤怒。
正是年少青壮时,便多有热血上头,一时数百人即是愤慨不已,只是引而不发,一边静待楚升而后言语,一边将那道道如刀似剑的目光投向中央那里,站着的是吴谨侗。
“其人身处尺木山二三十载,便是不曾有功劳,也有苦劳!”楚升言语带有哽咽,当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但尔等尺木山乃是名山大派,竟是因其折去持剑右臂,便要如此待他!?此是何理!?”
“不通情义,不念恩情,尔等便是与禽兽何异?”
当着数百人的面,便是驳斥这些几乎猪狗不如,若是一个不好,当真便引起哗然,楚升自然走不出这尺木山,一人一剑都足以将他削得连骨头都不剩。
但楚升有此底气,其一乃是他站在道义的制高点,去谴责众人,堂皇正大,所有人均皆无从反驳,无言以对其二,乃正是因为尺木山是名山正派,便也是知道义,明廉耻的,是是非非众人还是有所分辨的,心中便有羞耻心,知道讲道理。若是些魔道邪门,且给楚升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做出群嘲这样的举动,那些人只懂得用手中刀剑作为至高无上的道理。
“放肆!”
身后,吴谨侗声似闷雷,一双眼紧盯着楚升,面上有压抑不住的暴怒,呵斥道:“此是我尺木山内事,你一外人如何来的资格插嘴!”
“既然做得,便由不得人说吗!?”楚升更是不怵他,丝毫不退让的反问道。
然而这世间,总有很多事是做得,但是说不得的。就如同这一事一样,悄悄的做了,便是也不曾有太大风浪,人人皆默然,视若未见。但楚升却在众人面前说将出来,便如同是将他们遮羞布扯开,众人俱都是赤裸裸相见,当下自然是羞耻不已,也才会哗然至此。
“掌门!为何如此行事,便是置我等于不仁不义之处!”
忽而,人群中有一个不怕死的弟子,便乘着夜色叫将起来。
这一人呼喊而出,便引得数百人同时呼喝,有一人领头,便众人齐齐开声。
一人便是喊道:“如此行事,实在不妥,便也是实在自毁长城!”
“这是在自损我尺木山声名,何其忘恩负义之举啊!”
乃是声浪滚滚,惊起山间宿下的飞鸟离林,掩住了那呼啸山风,声势惊人,震的吴谨侗脸色变了又变。
这些弟子都拼命的喊着,大声的谴责质问着,便好似这样就能够洗脱他们自身视而不见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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