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满心期待的等着,等到最后,却只是一个结果。
“诺大一个山寨,竟然是连钱粮都不曾有!?”马鼎德面色铁青,隐隐有暴怒之色,不敢置信的望着堂下回禀之人。
那人当真是战战兢兢,但事实如此总不能变出来吧,顶着诸多大佬薄怒的神色,只得是硬着头皮道:“也也还是有的。”
“有粮一百石钱银二十两。”
“你这厮怕不是起了贼心不成!?”马鼎德一声怒喝,毫不客气的骂道:“这山寨规模之大,可容千人,又被那甘纵经营四五年光景,储粮只有一百石?钱银只有二十两?”
“你出身何门何派!?莫不是以为我等诸位作泥塑菩萨不成?”
“咳咳”广明大和尚面带尴尬的咳了两声,心道我佛门菩萨招你惹你了。
“高僧勿怪”马鼎德回身致了歉,见堂下之人确实是没有撒谎,也登时无话可说,无奈往椅子上一坐,了无生趣般挥手道:“兴师动众,竟然只有这些玩意”
“阳盟主”他话音一转,滴流的眼睛又瞅了过来,阳杰真是怒极,暗道看在浦阳剑派老一代掌门面子上,我已是对你这厮忍了又忍,可次次都驳我脸面又算是什么事?
“匪首无踪、证据无处、缴获亦是全无我等浦阳城府境内诸门诸派幸苦一趟竟是这个结果,不知阳盟主又是如何看的?”
阳杰心中当然是非常不爽,但马鼎德说的却也是事实,他根本反驳不得。一时被马鼎德拿话噎住,阳杰刚要狠下心割肉补偿间,其子却忽然兴冲冲跑了进来,登门便叫道:“父亲,有好事”
“呵毫无家教,不成体统。”马鼎德把袖一甩,直接开口道:“阳盟主,便是如此管教家中子的吗?丝毫江湖规矩都不明白?”
“马掌门!”一掌蓦然拍在桌面上,那梨花木桌子登时被劲气所侵,生生被震作碎屑纷扬,阳杰赫然起身道:“若不是看在贵派上一代掌门面子上,你几次三番挤兑我,我岂会容你!我家中事,你切莫再阴阳怪气开口!”
“呵在我浦阳城府境内,别拿出你盟主的霸气,这里是我浦阳剑派说了算!”
马鼎德也是丝毫不相退让,站起来针锋相对道:“此厢落得个而今结果,让我等都空手而归,你倒是还有脸面拿捏姿态!”
他话音刚落,门口便转来一人,却是肃声道:“空手而归?我等俱是名门正派所出,行侠仗义本来是应有之事,如何便要这般功利?还恬不知耻的付诸于口,借此拿捏话柄,胁迫盟主?”
马鼎德转过身来,目光所向几如剑锋所指,皱眉喝道:“你又是哪个?这里何尝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我滚出去!”
话音还未落,其人竟是已骤然踏出一步,运劲出掌,朝来人当胸便击了过去。
“小心!”阳杰刚一开口,还未有动作去救,却见得来人面色如常,那步子亦是毫不退让的踏出,浑身气势已然升起,右掌之上也是有得雄浑劲气涌动,朝着那掌迎上。
“嘭”
似有一声闷响传出,气劲相冲,便有掌风往四下排开,两侧之人直感觉好似有疾风拂面而过。又见得来人竟然毫不退让的和马鼎德连连对了几掌,内力丝毫不曾落得下风,而后更是潇洒回身,负手而立。
“在下不才,龙首峰掌门楚升便是。”
目光逡巡一周,最终还是落在了阳杰身上,楚升当下行礼道:“阳盟主,听闻您被此人以三问所难?”
马鼎德面色隐隐不善,目光落在楚升身上多有愤恨之意,但阳杰已然走来,他终究还是收手在袖,语中带刺道:“一者问匪首何处,不得全功二者问证据何来,不可定罪三者问钱粮何在,空手而归!”
“如何,你可代阳盟主答我?”
“自然!”楚升面上带笑,却是朝着阳杰道:“在下早几日登山除匪,只是困于孤立无援,一直未曾竟得全功,多亏有阳盟主领人破寨,由是在下有礼献上。”
随即,他扬掌一拍,便有三个少年捧着木匣走来,楚升一一掀开,装着的却是血淋淋的人头。
“甘纵、李应、董平三人首级俱在此处又有邓明其人,在外被我一剑斩了,有戴宜年戴兄可作见证。”楚升谈笑自若,三言两语间便为阳杰解围道:“另有证据,此处共有少年二十三人,十岁以下幼童十七人,尽皆被在下解救,便在外面相候。”
“如此可作证据?”楚升目带戏谑的看向马鼎德,“马掌门可有话说?”
“钱粮何在?我等幸苦一番便是要空手而归?”
“平日里都自诩名门正派,如何便要事事功利?”楚升当下面色一肃,直接喝道:“敢问诸位,是为替天行道,剿匪而来还是为得这肆明山钱粮而来?”
这话自然是格外堂皇,堂中众人又如何能答,有些事是做得说不得的。正所谓古来征战,多兴“仁义之师”,所谓仁义之师,也不过只是幌子,实际上还是为了逐利而动刀兵。但有这一个幌子在前,众人便都不会去戳破,于是堂上之人尽皆沉默。
阳杰其人,性子内讷,不好言语,不像楚升这样一张嘴皮子格外利索,简单一问便让众人都无话可说。是以才让马鼎德再三拿话抵住,言语不得。
“这话倒是堂皇”马鼎德听了只是冷笑,其他人碍于脸面不好说,但他是挑事的人,自然是百无禁忌,干脆便直接隐晦道:“你倒是说得轻松,可在座无不是有门派中诸多弟子要培育供养,如何便能弃之不顾?”
“再者,这山上之匪所蓄多是不义之财,我等取之又如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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