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什么气旋一重,什么三百灵脉
往日所学在这极度的凶残之下,全都化作了空白。
身躯只剩下恐惧和逃跑的本能。
一只大手轰然撞碎破裂的床板,如铁爪般扣在高天裳的脖颈上。
将这面色苍白的公子哥如鸡仔般提出。
仅仅这一个动作,尖锐的木刺便将高天裳划的血流满面。
他的身躯因为剧烈的疼痛弓成了虾米。
凄厉的嚎叫声,在这泛着血腥气的内宅里格外分明。
然而,当传出窗外不过尺长,便被大雨重重敲落在泥土里。
咯吱、咯吱。
那只手如铁钳般,将高天裳余下的话和颈部关节一同被捏在一起。
当高天裳感觉到快要窒息时,却感觉身子被重重甩到床榻上。
他大口的呼吸,几乎连血都要咳出来了。
直到数秒过后,他才反应过来,凶手还站在床前。
而且是正举着烛台
静静看着自己!
头皮发麻中,高天裳抬头想要哀求。
然而,当那张被烛火映红的脸庞浮现在他的视野时。
他的身躯,狠狠一颤!
眼中的神色这一刻糅合了惊惧、震撼、难以置信,直到最后变成最浓重的绝望。
“秦隐。”
高天裳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已不成人形。
“你死后定然不得超生!!”
秦隐淡淡看着对方。
“说完了?”
高天裳愕然,然后惊恐的看着秦隐手中高高举起的烛台。
一尺长的铜锥在秦隐那铁臂之下悍然砸下。
噗!
铜锥从口入,从脑后出。
将高天裳所有的惊恐与不甘,都钉在那绣龙画凤的床榻之上。
硕大的牛油烛抖动了片刻,却没有熄灭,反而燃烧的更盛。
“那我就扯旌旗,聚十万阴兵,直斩阎罗。”
松手。
秦隐将醉今朝从床榻抽出,归鞘。
踏着来时的路,不急不缓的走出这偌大豪宅。
门前,香炉。
半截香还剩寸长。
将斗笠重新戴起。
依然不着蓑衣,秦隐就这样大步走入了雨中。
天通历十月二日夜,大雨。
鱼梁城郊高家大宅,全府上下一百三十二口,尽屠。
无人知道,那夜的星罗江畔。
有位少年垒了一座空冢。
坟前,放着一把崭新的铁弹弓。
次日清晨,骤雨初歇。
当有行人踏着泥水经过这座死寂的大宅门前时。
一声尖叫。
终于引爆了整个鱼梁。
有仆人传言,太守府中,高文陆摔烂了一整个书房的摆件。
又有人传言,城尉府中,刚从灵池修行归来的石兴错,一枪将府中假山捅了个通透!
半日之后,这场涉及高家一百三十二口的屠门大案,震撼南郡!
天武绣衣使,以及擅长追踪之术的铁手铜判门,尽奔向鱼梁。
江风阵阵。
繁华富饶的鱼梁,下辖十七城的南郡都随着船只渐行渐远,消失在脑后。
无人得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安静的坐在渡江船上。
红雀子老老实实的缩在秦隐肩膀,不敢吭半个字。
秦隐目光平静而悠远,手中把玩着琅琊匕,森寒刀刃灵活的在指尖纷飞。
他的必杀名单,还剩两人。
高文陆。
石兴错。
“贤弟到了东离,可莫要生事。东离尚武,大宗林立,此行务必低调一些。”
不远处忽的传来关切的低声叮嘱。
秦隐手中把玩的匕首停住,淡淡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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