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宁静将整个脸埋进水里。
鼻子里的血顺着水化开,一层层的,一圈圈的。
两天了,每到早上,中午和晚上,她的鼻血就要流上几分钟,甚至半个小时,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她不能倒下。
大哥的离开,让她的心沉入谷底,她明明可以避开这些的,可是,她却不能,母亲和父亲似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家里的欢声笑语不见了,母亲每天哭红了眼睛,父亲整天躲在实验室里疯狂的研究,而自己,回到家除了倒头睡觉,还是睡觉。
在医院里,她可以活的像个正常的人,然而回到家,四处透着凄凉,她害怕,害怕一直会这样下去。
自从开始照顾梁震起,她便吃住在这里。
因为她的悉心照顾,病人的状况恢复的很快,不到半个月,就可以下床走路。
梁震是个冷冻了将近十年才苏醒的病人,然而,从昨晚手术到下床走路,也就是短短的一个月,这是医学界的奇迹。
有护士问她:“静静,你看护的那个病人是什么人?我们怎么都得不到任何消息呢?”
她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照顾病人,对病人的情况我一概不知,你们想知道,可以去问院长啊!”
是的,她确实不知道梁震的真实身份,如果不是薄良辰警告她,她真的不知道她伺候的这个男人,十年前是多么的英勇神武。
一次意外,让一个神话般的英雄就此陨落,长睡不醒。
十年后,在这里,在她职业生涯的第一次里,她遇到了。
两天前,在更衣室里,有个女人用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威胁她:“喝下它,要不然你的父母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女人带着墨镜,戴着口罩,一身的白色大褂,头发高高的挽起,戴着高级护理的帽子。
欧阳宁静和她进行搏斗,然而对方的伸手实在了得,她根本动弹不得,最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将一小瓶液体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女人消失不见,速度快的惊人。
惶恐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冲进卫生间里,想尽办法催吐,可是,毫无用处,她很害怕,她想打电话求助,可是,景佳人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她打电话给父亲,父亲忙得要命,无暇顾及她,母亲的身体不好,她不敢惊动,抱着电话在卫生间的墙角里哭了很久很久。
如今,两天了,她不知道那个女人给自己喝了什么,如今的检查结果,她也只是怀疑自己是中了毒,可是中了什么毒,会怎么样,她一概不知,她学的是护理,虽然对某些医学名词熟悉,但不深知,此刻,她后悔了。后悔自己的无知,后悔将自己弄的如此的狼狈。
景佳人在卫生间的门口等了很久,不见里面的人出来,拍门。
“静静,静静,开门,快出来。”景佳人是个急性子,见不得别人生病,虽然意识里记不到这个女孩儿,但是作为医生,她的职责所在,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会救。
欧阳宁静昏倒在地板上,鼻子里的血依旧在流,止不住。
景佳人破门而入,入眼的便是一滩血和趴在血泊里的欧阳宁静。
顾不上太多。
景佳人用尽力气将欧阳宁静抱到了另一张病床上开始抢救。
几位医生闻讯而来。
设备仪器,搬了进来。
宽大的病房里,此刻站满了穿白大褂的医生,都是血液科的。
他们接到通知,第一时间赶来了。
苯中毒这在医学史上不少见,然而欧阳宁静的血液发生了癌变,就变得很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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