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安亲王妃带人去大将军府坐门大骂:“不学无术的土包子,一家子舞刀弄枪死无全尸的恶霸,教女儿勾引一个瘸子,你们以为好大的面子,能在王府坐大?国公府的小姐是那么好欺负的,瞎了你李大白目的狗眼,你们胆敢再让女儿勾引我丈夫,我就在这里血溅当场,让你女儿来呀,本王妃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因为她历来走的是温柔端庄委屈求全的路子,别人多同情她本来是正宗的太子妃的命,从出娘胎便定给了皇长子,却是最后只落得个亲王妃,也真是很委屈。
历来京中世家大族对她多有同情,这要不是被逼急了,堂堂亲王妃如何拉得下脸面来上门坐骂?许多人围观。
这真是万万沒有想到的,沐红尘闻言一脸懵:“她可不是街上屠夫的妻妾啊,她疯了么?这让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呢?”
李林宽道:“她定然是吓坏了,大将军的女儿凶名昭章,你说一脚踩断男人腿的人谁不怕,她还多次要陪父兄上战场来着,只因世无女兵女将,男儿不能为国羞,轮不到女人上战场,不然只怕她早去打了十回八回了。这样一个小姐,吓都要把家婆吓坏,谁敢娶。她定然是怕这姑娘进门她得不了好结果,故而只有去杠上了。”
再说蒋兰枝坐大将军家大门门坎上,拍着腿哭,将军家的女婢目不斜视的守了十几个在门外。一帮王府侍女站着的,劝着的,就是沒有人近身拉她,估计商量好的。
她开始象哭丧一样哭了:“嫁不出去的偷人养汉的祸水头子啊,是我圈门关不严野狗都想进,我这些年恳恳切切从十五岁嫁给他,少年夫妻不如一块乱大街的臭肉。”
这是当年的第一才女么?不少人摇头叹息,原来人真会被逼疯呢。也是,别的姑娘来做王府的小,也就是多了几张吃饭的嘴而已。这李木禾,是叫男人女人都闻风丧胆的存在,美则美矣,谁消受得起啊。
人们只有同情这安亲王妃的份,这样的姑娘嫁谁家谁的家人不炸毛啊。
大将军一家人一直不露面,不辨解不申冤,看来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李木禾不气吗,很气,但她母亲来问她是否让她哥哥去赶那人时,她说:“让她骂一下出出气吧,骂一骂能怎地?又不会少一块肉,只要圣旨下了,骂得天上下红雨也不管用。哥哥此时出面倒坐实了我们欺负她,她到底是正经的王妃,动不得也骂不得,只要小心不让她寻死诈上就成。”
于是蒋兰枝坐骂了半个时辰,声也哑了泪也干了人也累趴了,她两次要撞死在大将军府仪门上,将军府里一帮丫头冲门上一靠,不推不拒,让她撞的样子,她哪里舍得撞啊,疼的呢。
这一场闹剧持续到这里,她几乎下不了台了,王爷那边没有动静,两个女儿半路上被王爷的人截了回去,唯一的救兵没了,她只好叫过心腹侍女焉儿:“叫你哥哥去荣国公府报信,叫敏哥儿来一转。”
她本来是想将李木禾逼出来羞辱一番,让她自己没脸嫁入王府,才如此拉下脸来撒泼,李木禾却不卖她的账。
蒋信敏是荣国公府的小公子,亦是蒋兰枝的小弟,十六岁,在京中公子哥儿中也是小有名气,据说是只有这个小公子象祖宗荣国公,长得俊敏美秀,几乎是国公府的脸面了。
蒋信敏带了小厮骑马过来,见姐姐还在哭,心里说不出的古怪,也不言语,只上去里外看了看,才对丫头婆子们道:“都是死的么?任由人在这里闹,也不说劝着些,脸都是自己挣的,别人哪里给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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