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袁天野动心是事实,而且也应该把这件事跟沈子翼说清楚。但林小竹知道,那些话,绝不应该是现在说。袁十找到他们不知会到什么时候去了,现在他们三人应该同心协力,一起走出这困境。沈子翼虽然养尊处优,这一路上未免显得有些无能,但他骨里也是极骄傲的人。她这么一说,要是他受不了打击,独自一人离开,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后悔都来不及。
当下她看着这两人,也吼道:“你们两人还有完没完?这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吗?这个时候,不想着如何走出山坳,如何找到找车队,却为一个女人争吵打架,你们还是男人吗?”说完,她转过身,气呼呼地就往前面走去。
袁天野和沈子翼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一个心里笃定林小竹心里只有他,刚才不否认只是不想让沈子翼出状况;一个想着林小竹不否认,那自己就应该还有希望。这么各自怀揣着心思,一路往前走着。翻过一个山坡,三个人眼睛俱都一亮。
山坡下面,果然有几户人家。此时正是晚饭时分,每家都炊烟袅袅,农人荷锄晚归,鸡犬之声相闻,好一幅宁静恬然的田园风光。
“走吧。”林小竹道,带头下了山坡,朝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
“请问,有人在家吗?”院门大开着,林小竹却还是敲了敲门。
“谁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大娘,我们在前面江中翻了船,走了一个下午,才看到人家,现在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请问,我们能在你们这里借住一宿吗?”林小竹露出笑容,甜甜地问。
“哎哟,可是遭了罪哟。”老太太一听,就叹息着,看到林小竹三人男的俊,女的俏,身上的衣服虽然沾了些泥,看料子却是不一般,赶紧招呼道,“来,快进屋,赶紧进屋。”又高声叫道,“花儿她娘,来客人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应声出来,招呼着大家坐了,又从屋里拿出一瓢枣子来,道,“自家种的东西,尝尝。”
“谢谢婶子。”林小竹笑着,抓起一个,“咔嚓”一声,将枣子咬了一口,点点头道,“又脆又甜,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老太太笑眯了眼,转头对她儿媳道,“花儿她娘,你去把那芦花鸡给杀了。”
“哎。”妇人站了起来,便要往厨房去。
“大娘,婶子,不用了。我们在路上打了一条蛇,我做蛇羹给你们吃吧。”林小竹站了起来。
“蛇?”老太太一愣。
林小竹把树叶包解开,露出里面的蛇来。
“呀,还挺大一条蛇。”花儿她娘看到那蛇足有小孩儿手臂那么粗,顿时惊叹道。他们山里人,自然不怕蛇,吃蛇也是常事。所以听得林小竹要把这蛇吃了,并不奇怪。
“走吧,婶子,我跟你一起去厨房。”林小竹用树叶再包了蛇,拿在手里,跟着花儿她娘去了厨房。
累了一天了,这会儿还要去做事。袁天野张了张嘴,想要叫住林小竹,终于还是闭上了嘴。当着主人家的面,这话还真不好说。
半个时辰之后,林小竹和花儿她娘抬着一个小桌子过来,道:“开饭了。”
“哇,真香。”沈子翼本来就饥肠辘辘,此时闻到一股异香从桌上的一个锅里冒出来,不由得耸了耸鼻子。
依照山里的规矩,女人和孩子是不上桌吃饭的。但林小竹是客人,自然不在此列。几个男人推来推去,坐了下来。林小竹帮着每人舀了一碗三蛇羹,道:“来,尝尝我的手艺。”
老太太的丈夫,一个姓陈的老头看着碗里汤上飘浮着的白色的如丝状的东西,疑惑道:“这是用蛇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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