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种府,种洌先是安排下人带着他们去净面更衣,然后吩咐府上准备酒菜。
种家想的周到,早有人烧好热水,炖好姜汤,给这些趟风冒雪赶来的人马取暖。
杨霖舒舒服服地跑了个热水澡,喝了一碗姜汤,这才缓过劲来。然后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是种府差人送来的,竟然正好合身,这才来到大堂。
众人纷纷起身,再看时杨少宰脸庞红扑扑的,俊朗飘逸,自有一股上位者气度,这才是一朝使相的风范,就是着实年轻了一些。
“诸位,西北大捷,我朝天兵攻克兴庆府,这是立国以来少有的大捷。除了圣主在位庇佑之外,全赖诸位血战之功,此次本官前来就是调动秦陇所有兵马,趁势而上一举歼灭西夏,将这块故土收归我大宋所有。
你们都是军中宿将,此番更是要不辞辛劳,行百里者半九十,西夏为祸百年,机会来了我们就要铲除它,切莫等到死灰复燃,那时可就追悔莫及了。”
众人点头称是,杨霖四下张望一眼,并没有什么顽劣分子,心中暗暗点头。
他却不知,现在杨少宰一肩抗下“战败”罪名的事,早就传开了。
军中无不钦服,大宋开国这么多年,几个文臣愿意替武将担罪责。更别说是这种级别的高官了,要知道朝中那些相公,哪一个不是人精,趋利避害比谁都溜。
传言杨少宰是最油滑的一个,没想到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才最让人敬佩。
种洌见他训完了话,笑道:“少宰,后堂已经备好了酒菜,是否开宴?”
“开,餐风露宿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本官在延安府休息三天,这三天你们把西北所有能动的兵马调到横山,我们去接收西夏。”
华灯初上,乌云掩月。
杨霖本打算宿在种家,吕望附耳说了几句,酒酣耳热的杨霖便起身告辞。
原来种师道征战一生,儿子全都战死了,只留下一个孙子还在西夏随军征战。
如今种府全是女眷,他是朝廷大员,宿在这里须得堤防风言风语。
种洌是小种相公种师中的儿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抱拳道:“如此,末将为少宰安排住处。”
杨霖笑着摆了摆手,道:“速去调动兵马,本官只给你三天,三天之后即可出发,军令若是违背了,可别怪本官不顾今日同桌饮酒的情谊。”
种洌干笑两声,转身离开,暗想如此冒着夜色也要派人去传令了。
走在去延安府官署的路上,杨霖叹道:“都说西军苦,不来一趟谁能想到,老种经略相公乃是世家宿将,一门竟然也能厮杀到绝后,更别提一般的军汉了。若不是此番灭了西夏,恐怕这种局面还要持续下去。”
吕望深以为然,点头道:“西北战事之烈,古来少见。”
杨霖背着双手,一脸的忧国忧民道:“这一回要彻底收服西北诸族,为我所用,任重而道远啊。”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头绪,做起来便顺手许多,少宰准备从何下手?”
杨霖点了点头,道:“首先嘛,你先去城中寻几个清倌人,没有梳珑的,陪我睡觉。”
回头一看,吕望愣在原地,显然是没回过味来。前一秒还忧国忧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这个盐贩子出身的江湖大豪都有些蒙圈。
杨霖怒其不争,骂道:“不会休息的人,如何能更好的统筹调度,调度不好,如何对得起朝廷、对得起陛下、对得起苍生百姓,这鸟地方天寒地冻,找几个人暖床有错么?”
吕望讪讪地道:“没有,没有,少宰哪里有错,是属下思虑不周,不知少宰有什么要求。”
杨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本官又不是色胚,哪有什么要求,无非就是身价最高的,大的,年纪最好是豆蔻,个子瘦削苗条,随随便便找三四个就够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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