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领头窃夫忽然心有所感,连忙后撤跳回龙卷风中。
强忍着体魄之痛,心细如发的李成蹊,凝睛一瞧,终于发现这十二人脚底皆有细若游丝的沙柱相连。
“拼死一搏,问心无愧。”李成蹊自问自答,猛地双手撑地,抓起索空凿,在第六息时毅然跳入龙卷风中,先是佯装一棍递出,却没想到风力之强,瞬间狂风撕开他的手心,将尖头棍卷出龙卷风内。
进入其中,李成蹊寸步难行,呼吸不畅,反观领头窃夫如鱼得水,挺身一跃,一腿抽在尚未落地的李成蹊肩头,再次狠狠地捶落地面。
虽然和预想不同,但李成蹊觉得依然到了地面,连忙盯紧窃夫的脚下,顺势抛出索空凿。
就在这时,领头窃夫冷笑一声,身影下坠,一剑截断索空凿,语气讥讽,“凭你也想斩断我等真气牵引的沙线?”
领头窃夫不仅斩落索空凿,更顺手抄起它,一把扎入李成蹊的胸口,“【唤龙卷】弊端甚为明显,稍有见识之辈就能发现,难道你以为我对己对敌皆谨慎的赴戎机会不知晓?”
“我赴戎机行事,从来不抱侥幸之心,不像你李成蹊只得意气用事,怀揣侥幸。”
领头窃夫不仅杀心,更要诛心,叫他李成蹊心性跌落谷底。
当然,在他索空凿插入李成蹊胸口的那一刹那,李成蹊再有万般无奈也不得不承认,他无能为力。
忽然间,龙卷风风力大作,毫无抵抗之力的李成蹊瞬间被狂风撕裂皮肉,带起一串串模糊不清的血肉。
然而,此时才刚刚是第七息。
元舒英闷头怒吼,领头窃夫这才一脚踢飞李成蹊,不偏不倚地落入河水中。
也是这时,元舒英清楚事不可为,连忙收敛真气,一手抱起董必德,纵身跳入河水中,顺着李成蹊落下的角度追去。
在他入水的那一刻,仍然不忘反手卷起河水,掀起浪花如柱,挡住龙卷风的去路,同时遮住他们的视野。
领头窃夫见状,神色匆忙地撤去阵型,怒吼一声道,“给我放箭。”
重获自由的六位弓箭手都没来得及喘息,就立刻提起铁弓,凝睛去看水面涟漪,意图找到三人的踪迹,可惜水流湍急,难寻涟漪,只得不甘心地回道,“禀关校尉,河水流速极快,我等肉眼难以找寻,实在是无能为力。”
领头窃夫震怒,怒骂箭手,“一群酒囊饭袋,区区几个少年都弄不死,要你们又有何用?”
箭手们怒意上涌,却不敢顶撞。
领头窃夫深知此时不是雷霆震怒之时,拂袖冷哼,“箭拾夫长,此行无功而返,与我无碍,可你这群三位箭手,日后前程不用我多加言明吧。”
先前回话的箭手额头冷汗冒个不停,大气也不敢出,惶恐不安地低头不语。
领头窃夫强忍着怒意,继续说道,“公事公办,我更无意刁难,若你有本事完成任务,另当别论。”
箭拾夫长连忙拱手抱拳,“恳请关校尉给我一次机会。”
关校尉斜眼看了他一下,便不言不语地转身带着几人离开。
“呸,区区丧家之犬,勉强当上了个校尉,竟然也敢对拾夫长口出狂言。”当领头窃夫离开后,立刻有箭手跳出来,一脸不屑地骂道。
拾夫长不以为喜,反以为怒,“给我住口,关校尉待我不薄,若是换成其他校尉,只怕免不了对我清算。”
“要怪就怪徐世绩那个小王八蛋,紧要关头偏要一意孤行,害咱们弄丢了杀力最强的火云弓。”愤愤不平的箭手抱怨道。
拾夫长面色阴沉,一言不发,抬头望天,也该是都尉那边万事皆休,强压住心头思绪,对其余五人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拿下逃走的这三人,否则都尉定要问罪我等。”
“谨遵上令。”五人异口同声道。
拾夫长面色沉重地望了望校尉离去的方向,然后一头扎入河水,暗自揣测流水速度,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水面,伸手指着先前不曾开口的三人,“你们沿着河水去往上游,若遇着他们,切记不可交手。”
三位箭手立马拱手称是,埋头就走。
“日后不许人后说人是非,谁敢保证身边人都是亲信?”那三人一离开,拾夫长立马没了先前的焦虑不安,神色轻松地告诫二人。
“拾夫长,我们不去追杀那三个少年?”最先开口埋怨校尉的箭手疑惑地问道。
拾夫长抖了抖身上的水迹,真气一晃,甩掉体内的寒气,“关校尉手下留情,有意放走李成蹊。你以为他真要我去杀掉他?”
其余两人心神一振,不敢回话。
“徐世绩单独行动,是关校尉有意为之,要不然以那小子的杀心之重,这三个小子性命难保。”拾夫长语重心长地说道,“诚如关校尉所言,赴戎机所杀之人皆有取死之道,炅横、徐世绩杀心太重,未免合我赴戎机旨意,但他们的杀力却是我赴戎机不可或缺的。”
其余二人心惊肉跳,不知如何回答。
“你俩在我手下,好好活着就行。换作别处抢点功劳也无妨,但在禁地、名地之类要适可而止。”拾夫长一边走着,一边告诫二人,“禁地也好,名地也罢,大多出不世天才,若不能斩草除根,这份仇怨自有赴戎机承担,而不是你俩,懂不?”
两人疯狂点头。
“一代新人换旧人,江山代有人才出。”拾夫长喃喃自语。
先前离去的关校尉此时满身血迹,在他身边正躺着先前跟他离开的五位窃夫,他只回头望了眼河水,便原地坐下,对任何事都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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