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陈孟的父亲陈德明。陈德明是一个非常勤劳的人。吃过午饭,天虽然在下小雨了,可他还是戴了个斗笠,扛着铁锹去地里干活。栽树的地方虽然是一大片坡地,但地上也有相对低洼的地方。他去清沟,以防积水。
陈德明干了一会,雨渐渐下大了,他只戴了个斗笠,弯腰干活,背上衣服被打湿了,于是他把铁锹扎在地上,准备空手回家歇一会,等雨小一点再来干。
他路过陈德海家门前时,陈德海刚好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雨伞,看见他,喊道:“德明,我正准备去找你。我的一个朋友来了,也是个种田大户,你进来陪他讲讲。”
陈德明和陈德海虽然只是唐兄弟,但两人关系很好。
陈德明进了屋,和陈德海的朋友打过招呼,坐了下来。陈德海递来一支烟,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陈德海的朋友叫余良,五十岁挂零,幽黑的脸堂,这几年,也一只在家种田。
“听德海老大说,你也在家种田,一定种不少田吧?”陈德明问余良。
“都是几户人家几户家转过来的,一共有二三百亩吧!不连片,不好种。”余良轻轻地答道。
“是的。要是能把整个村民组的田都转过来要好种些。”陈德明也是种田的,很有同感。
……
陈德明在陈德海家坐了一个多小时,站起身,准备走了,却被陈德海拦住。
“天还下着雨,你急着走干吗?我已打过电话给你侄女,叫她来家烧晚饭。你不要走了,晚上陪朋友喝杯酒,我心脏不好,不能多喝酒。”陈德海说道。
陈德明也不客气,就没有走了,在陈德海家吃过晚饭,又聊了好一会,才拿了个手电筒,回家。他戴上斗笠出了门,突然又想起铁锹还在地里,于是又去地里拿铁锹。
他走到庄子后面,当手电筒亮光照到栽过树的地里时,发现有一个人正摸黑往树根撒些什么,于是就喊了一嗓子。
弯腰撒东西的人直起身,转脸看了一下就跑。手电筒的亮光照到那人的脸上,陈德明认出了是周廷富,也没再去追,看了一下桶里装的是好像是盐,明白了。他也听人讲过,盐水倒在树根下,树就会死。
还好周廷富来沒多长时间,加上是摸黑干的,所以没搞多少棵树。可是盐很细,天下着雨,撒在泥土上就看不见了,也弄不清哪棵树底下撒了盐。
陈德明用手电筒照着,拿铁锹把旁边有脚印的十几棵树根傍四周的泥土铲走一层。然后,他拎起桶回家了。
陈德明回到家,见儿子陈孟的房间还亮着灯,就上了楼,把遇到的事对陈孟说了。
“爸,那我现在就去他家找他。”陈孟有点沉不住气了。
“这么晚了,天又下雨在,也不知他回没回家。我看今晚就不去了,明天我俩一起去找他。”陈德明阻拦道。
“爸,你确定那桶里装的是盐吗?”
“我不确定,但我看像盐。”
“也不知道他搞了多少棵树?”
“我看不多,就十来棵。天下雨,地里都是烂泥,人踩上去会有脚印,只有十几棵树旁边有脚印。”
陈德明说完就下了楼,洗脸洗脚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雨已经没下了。陈孟起了床,刷牙洗脸后就要去找周廷富。
“陈孟,我看还是算了吧!认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就是一个小人!现在去找他,就怕他以后又在暗地里使坏。”明明昨晚说好了今天去找周廷富,可陈德明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算了为好。
“不行,一定要去找他!不然,他不知道怕,说不定哪一天,他又来做坏事。”陈孟坚持着。
“那我骑摩托车带你去。”陈德明说着,把他的那辆“十八踩”摩托车推到了门外,然后费了很大的劲才踩响。陈孟坐到后边,手里拎着装着盐的塑料桶。
昨晚,周廷富着实被吓出一身汗,回到家,心才静下来。他主动打了个电话给吴成四,说事情办好了。吴成四说过些天把剩下的三百块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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