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焰被普通的扔进了普通的牢房里,森和拉蒂娜则被带去了其他地方关押。白水关里的牢房是直接设在地面上的,并成一排,对面就是人来人往的通道,再远一些还可以望到几个简陋的帐篷。由于帐篷数量稀少,焰判断那是军官们住的地方,普通士兵大概就只能直接露天睡觉了。住的地方离牢房这么近,也难怪那个军官会怕焰怪叫。
“老子大发慈悲给你留了个打火机,可别打什么逃跑的鬼主意。晚上安静些,要是还乱叫,有你好果子吃。”离开前,军官恶狠狠的对焰发出警告。
焰点了点一直低着的头,在心里则默默的顶了一句“跑什么跑,这里好歹是室内,条件可比你那帐篷好多了,要是下雨了你别跑进来抢我房间才是。”这句话说出来绝对能气一气那个军官,但由于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为了能低调的逃跑,可不能图一时的口舌之快。
抛开故意气那个军官的成分不谈,他确实觉得牢房的条件还不错。首先是栅栏式的牢门,通风又透光,比隔离区那种棺材一样闷的死死的房间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在这个季节,这个牢房的朝向在晚上大概还能看到月亮升起;时不时会有士兵从眼前经过,偷听他们的谈话足以排解无聊;屋顶也不会漏雨;要是能再干净点儿,那简直就是五星级的公寓了。
一整天,路过的士兵都看到牢饭里的这个犯人低着头,仿佛在睡觉——实际上焰就是在睡觉。日夜不停的赶了那么多天的路,终于有了大把的空余时间,当然得好好的恢复精神。有些时候清醒过来,他就保持着睡觉的姿势眯着眼睛打量着来往的人。大部分都是穿着军装的军人,但带着黄头巾的平民也不少,偶尔有几个带着红头巾的。他还看到了那个战地记者,那个战地记者也看到了焰,大概是发现了焰在偷看,他突然冲焰一笑一挥手,把焰吓了一跳,把头低的更低了。
下午的时候,焰看到带着黄色头巾的平民结成一个大方阵,操练着队形;穿着军服的士兵们则分成两拨,分别练习着射击与格斗。焰注意到即使是士兵也并非人人都持着枪。对比在日暮城遭遇的猛烈的炮火,焰不由的对苍那个贵族少爷产生了敬意。士兵还是原来的那些士兵,武装程度差了那么多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他们主动将武器丢弃了——毕竟对于生命而言,就连可以背在背上带走的枪都显得太过沉重。而能够把这样失魂落魄的士兵聚集起来的那位敌军将领,同样也让焰感到了那么一丝畏惧。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月亮从城墙上跳了出来.黑夜降下,稍远些的地方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就算牢房里少了一个人,不走近些也没法发现吧。他站起身来,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伸了个懒腰——逃跑的时机到了。
放在两周前,如何从这里逃出去还能让他困惑一会儿。虽然他可以使用能力直接让栅栏弯曲,但与此同时他也会立刻失去理智。放到现在,这就完全不是问题。他的身体在一个月内都是活灵的状态,现在仅仅只过去了两周,就算使用了能力,在曦的力量下他也是不会发疯的。然而连能力也没必要使用。他回想着在地底穿透岩石时的感觉,轻轻触碰墙壁,心中所想,身体就从墙壁中穿了过去,一眨眼就来到了牢房之外。
呼吸着士兵们射靶后残留着火药味的空气,焰又一次感慨着曦的强大。就连源都无法杀死活灵状态的曦而只能把她囚在地底。焰突然想到,如果此时他不顾性命,耗竭匕首中的力量摧毁白水关,除了源和曦,还有谁能阻止他么?
但那样也太壮烈了。焰摇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脑袋。匕首中的力量是维持他生命的,他才不想为了苍而舍生取义,更何况取的还不知道是不是义。
那么,曦是被关在了哪里呢?焰掏出打火机,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明白曦到底要他用这打火机干些什么。他看了看身后并列成一排的牢房,无论哪个房间都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看来是没办法找个什么人问一问了——虽然就算有人被关着也不可能去问的就是了。
他向前跨了一步,突然又猛地回头。那空空荡荡的牢房让焰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明明这么多空的牢房,为什么只有焰被关在这里?为什么那两个女性被带到了其他地方?是因为这里会被很多人看到?牢门这种程度的锁,曦不用三十秒就能捅开,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起来,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头脱笼的猛虎。
必须要赶时间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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