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至近前,看见村寨的全貌,好像是个隐匿在山林中的寨子。村寨背靠月牙形石山,房屋多是粗木和茅草搭建,寨子出口用木排扎成墙,设有篱笆门,应当是用来防备野兽窜进村子。寨墙上晾晒着一片片动物毛皮,看来这村寨中猎户居多。
士卒们争相往寨子前跑来,江别鹤骑在马上呵斥道:“都别挤!退后!”
他领着策玄卫亲兵赶在了最前面,扁三张开喉咙喊叫:“有人吗!叫个会喘气儿的出来!”
寨墙上探出几个裹兽皮的汉子,神情谨慎地望着这帮乱兵,其中年岁最大的一人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兵?”
“我们是大周的边兵!还请给行个方便,让我们讨口水喝。”
“原来是我大周军,”老汉回头安抚寨中村民:“没事,自己人。”
寨墙上的人放松下来,那老猎户面带笑容又问:“你们是边军那部分的?为何会沦落至此。”
林祈年感到不妥,刚准备出声制止,无脑儿江少爷却在马上不耐烦地喝道:“问那么多作甚!我乃曲门寨校尉大人!还不速速下来迎接!”
回答他的却是一支嗖声飞来的羽箭,正中一名策玄卫亲兵的咽喉。
“射死这些狗日的!”
“射!”
江校尉吓得从马上掉下来,客卿老卢飞身扑上将他接住急速后退,士卒们慌忙奔逃出羽箭的射程之外。
江别鹤面皮惨白,一边捂着小心脏,一边恼怒地跺着脚:“操!敢对本校尉放箭,给我攻上去,把这村寨踏平了!”
史江和宋横又连忙上去劝道:“大人,不可,陈国大军就在后面,不敢再耽误时辰了!”
“滚开!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这帮刁民,不杀难以卸去我心头之恨!”
“给我上!”
士卒们心中怨念丛生,若不是你江校尉在官道抢劫民财,杀害百姓,使得曲门寨臭名昭著,大家今日能落到这种田地吗?
客卿老卢还是明些事理的,刚才有惊无险,好歹少爷没事儿,也就没必要跟这些山野莽夫较劲儿。他低声安慰江别鹤:“少爷莫气,此番暂时不与他们计较,等我们回到云都,你把这委屈禀说给江叔父,他定会派策玄卫人马,把这寨子老老少少都屠干净了。”
这话江少爷爱听,心中也就不那么气了,朝众人挥挥手:“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畏强敌陈军如虎狼,视大周百姓如猪狗,这就是周国上流贵族德行的真实写照。
……
……
“报!冉帅,前方塘骑队来报,距前锋营八里处有一支溃军,数量不足千人,与山中村寨发生冲突后逃离。”
冉秋抬手捋着青须,回头对众人笑问:“诸位猜猜看,这是周军的哪支队伍?”
“不用猜,”后方有人闷闷地接话,却是小将乐忧。
“这是曲门寨弃寨而逃的溃兵。”
冉秋捻须思虑一瞬,点点头说道:“能放出那样一把火来,却逃得如此狼狈,这支溃兵行事还真让人费解。”
这也是乐忧想不通的地方,能布下那种毒辣机关陷阱的人,肯定是精通战法之人。可他们为什么要逃呢?且三天之内竟只逃出一百多里,前后反差实在是太大。
冉元帅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是溃兵,让前锋营派出一支马队清扫一下,就当是让小儿们打猎消遣。”
将军们都轻快地附和着笑了起来。
传令兵骑着马向前传递,每过一军都有人接力,很快便传至前锋营。于是一支马队疾速前奔,远远地瞅见了溃兵的尾巴。
“拔刀!”
“这可是便宜人头,大家伙儿赛一下子,看看谁斩获得数量多!哈哈!”
当先有几匹马冲出队列,马上杀神们双眼兴奋殷红,发出嘘嘘的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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