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横抱拳说道:“主公所言即是,安曲县城不是有个铁匠铺么,不如把他们先招揽过来。”
“也行。”
队列军阵整齐地向前行进,远方地平线处安曲城墙在烈日下露出了头。
……
丰县县城遭受的破坏要远比安曲县城严重,陈国大军攻打凤西时,这里是陈军后翼部队的驻防地,城内民房十室九空,多数百姓都已逃难远离故土。
城墙内外贴上了新的招兵告示,只有寥寥几个百姓站在下面抬头观看。
“左毅卫不是才在安曲招过兵吗?怎么又来丰县招兵?”
“别看了,快走!现在才打完仗,可千万不能当兵!”
站在城门处值守的兵士面无表情,默然无语。
县衙大堂内李纲坐在主位上,卞常胜和刘汝更分别坐在堂下两旁,靠近门口的地方坐着笔吏。
笔吏双手放在桌面上双手抠着指甲缝。笔架上的狼毫头,蘸了又干,干了再蘸。就连那砚台里面的墨痕,也连着风干了几次。那一本厚厚的征兵卷只翻了两页,上面零星挂着几个名字。
笔吏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着堂上的三位大人大眼瞪小眼。
为了化解枯燥气氛,刘汝更主动开口问卞常胜:“卞公公,你跟随的策玄卫亲兵怎么少了十多个?”
卞太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那些人另有任务,本来就不受我节制。”
“不是,我说!”卞常胜用手指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李大人,刘将军,你们怎么就不着急!我们来了丰县几日,粮没收到多少,兵没招到几个,这样下去如何能完成太师的重托!”
刘汝更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还是先不要开口为好。
李纲捋须点头,问道:“卞公公可有良策?”
“依我之见,强征,抓丁!挨家挨户地给我搜!粮食充公,男子充丁!然后去岱县,越河县,徐县,也是强征,抓丁!如此这般,能集结八千余众!前往安曲县将那打着朝廷旗号征兵的家伙收编,他若识相,给他个队正的小官,若是不识相,直接枭首示众!”
刘汝更倒吸了一口凉气,卞太监的方法,简单粗暴,听起来轻而易举,但是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李纲捋须说道:“眼下也只能这样。”
刘汝更:“我附议。”
卞常胜微愕地看了刘汝更一眼,心想这货身为军伍之人,身上丁点儿没有将军的豪迈气象,谨小慎微,明哲保身,活像一个世故圆滑的官场老油条。
他当即从椅子站起来说道:“刘将军,这种事情须得咱俩同时出动,亲自在场,抓丁征粮一气呵成!”
“好!”
五百兵丁和策玄卫同时出动,就连云都来的客卿,一个身上背着两把弯刀的家伙,也骑马跟在卞常胜身后。
他们从每条街道挨家挨户进行搜寻,一时间县城鸡飞狗跳,乱做一团。
卞公公骑在马上坐镇指挥:“快!快!别磨叽,有男人就给我抓出来!”
“那缸里面!翻一翻!有没有粮食!”
一个十三岁的孩童被拖出家门,眼泪涕泗而下,回头呼唤娘亲:“娘,娘!娘!”
妇人哭泣着追出门来,从兵丁手中争抢孩儿,却被踹翻在地。
妇人爬起来追出大门,跪在了卞常胜和刘汝更的马下:“公公大人,求求你们放过我这孤儿寡母,我儿他还是个孩子!”
“废什么话!”卞常胜冷声说道:“咱家八岁就进宫当了太监,他十三岁当兵有何不可!”
卞公公打一巴掌之后还会给个甜枣,脸上稍微转圜了颜色:“你也休要啼哭,咱这是给你儿子谋个进身阶梯,等你苦熬几年,他战场立功给你赚个诰命夫人回来。”
“禀报公公,这一条巷子已搜完。”
“走,搜下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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