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云里雾里,脑袋里还是混沌着。
正迷糊间听见迎夏问:“今天有事儿要忙吗?”
她闷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来,头发揉的像个鸡窝。迎夏怔愣不已的跟她对视了几秒,怀安呆了一会儿,朦胧睡意终于全部清醒。
“现在几点?”
“八点半。”
“……我的手机呢?”
“你还说呢,我刚来喊你看见你手机被摔地上了――喏,屏幕都碎了。”
怀安伸手接过,也懒得回忆昨晚的事,现在一心惦记着田璐,生怕被以为自己放了她鸽子。
她有些着急的起床,神色气势里还是有些怒气冲冲的味道。
迎夏跟在她旁边,有些好奇又有些好笑:“哪来的火气你?”
怀安看她一眼:“哪有?”
迎夏凑上来点她的脸蛋:“都要长痘痘了还哪里,我还不知道你。”她笑着,目光柔软。
怀安心里却忽然一刺,几乎是躲闪着进了卫生间。
面对单纯善良的迎夏,她总能轻易的不安自责。就像昨晚她对俞非的暗指,我没有钱,我很穷,暗示一出,旁人也就懂了。
她不知道迎夏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昨晚自己说的话。
怀安动作僵硬的干巴巴的刷着牙,而镜子里映出的人同样双目无神,一头秀发乱成邋遢鸡窝,简直是处处颓废。
田璐打来电话抱歉,临时有事而自己暂离,只发了具体的见面位置,希望她和律师自己交流讨论。
怀安没什么必要的失望和反感,事实上田璐为她做的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给她的界定位置,作为朋友,她的确超出很多。
怀安回给她一个短信:“安心去,谢谢你。”然后她收起手机下车,车门嘭一声关上时她抬头望了望悠远的天空,碧蓝无瑕,清风万里。
好天气。
朴实无华的小餐馆,原色原味的中国风,来往的人热裤中山旗袍装,不伦不类,又杂的动人。怀安在熙攘的各色口音里穿行,淡青色的雪纺长裙也渐渐染上嘈杂的烟火气息,她走着走着,莫名的心情大好。
带有浓厚口音的服务生把她引到包厢前:“怀小姐,请进。”
她礼貌的点点头:“谢谢。”
吱呀一声,怀安刚刚往前一动,耳里忽然就接住了一个声音,温厚的,又略带痞气:“不错了,如果是酒店――你自己想,男人带女人去酒店,不管是谁都会多想。”
她一顿,淡然而平静的接住两个男人的眼神,他们齐刷刷的在听见开门的声音后转过身来,一个惊讶,一个审视,后者正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怀安回忆着田璐早先发来的照片上男人的样貌,然后略微迟疑的,对其中一人伸出手,说:“江律师,堵车迟到了几分钟,抱歉。”
江河站起身,脸上有不容忽视的、被人撞破自己言论交谈的细微尴尬,他短暂的,十分象征性的握了握怀安柔软的手,然后低咳一声,顿了会儿:“田夫人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怀安点点头:“她打电话跟我说过了,我们先谈,没关系。”
“关于你的案子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不复杂,慢慢说。”江河得体而礼貌,不过转身落座的瞬间却已举止优雅,笑容温和。
怀安放下背包,就着落座的姿势撇过身侧两人的脸。
大概是兄弟吧,只是一个棱角温和,一个性情奔放。
性情奔放的江沿肘在餐桌上欠身,他直白的看着她的眼,问:“你多大?”
怀安瞥过眼去,反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为我哥,他至今单身,听说你才十九,问问。”
怀安冷静而克制,伸手端起刚刚上桌的茶水,十分的淡然:“身份证上的小,其实已经二十二了。”
江沿一直沉静而细致的看她所有表情和动作,他看到她平缓的唇角,看到蜜色的茶水湿润的她的唇线,这女人隐藏的很深很好很小心,可他总觉得不对。
很多地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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