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机会,总是与风险并存。
这也是为什么赌徒总是沉迷其中,不愿自拔。
吕平波有许多不足。
但他同样也是一个赌徒。
而且这一次代替他冒险的是魏东河。
他自己不必涉险。
就好比,一掷千金,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这种将风险降低到了最的做法,让吕平波很舒服。
还是魏东河懂事啊。
他斜眼看了一圈周围的手下,一个个畏缩不前,反倒是张俊消失在了他的眼底,他忽然明白了,原来魏东河的并没有错。
他的事业是由当年的吕强生打拼下来的。
一干老兄弟到了现在都变成了尸位素餐的蛀虫,除了趾高气昂,耀武扬威之外,便没有别的作用了。
但偏生他吕平波还得养着他们。
就连此次出征,不少人都借口自己年老体衰,不能供吕平波驱使,干脆就要求让自己留守在银岛,他准了几个,后续的人仿佛看到了甜头,纷纷前来。
他不堪其扰,最后勒令谁人都不得再来搅扰,才断绝了这些老油条的念头。
相反,作为少壮派的张俊和魏东河对这场出征,却有自己的愿景。
但吕平波觉得这样做又太过危险,他实际上是不赞成把自己放在险地的,所以这次战阵之中,虽然魏东河的指挥屡屡替他们化险为夷,但他对这个军师同样有一定的怨言。
不开战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嘛!
而且,最近几日没有自银岛传来的讯息,这都使得他极为焦躁,如今,既然魏东河提议,要去招降那些无家可归的散兵游勇,他为什么不给他这个机会?
吕平波甚至觉得,现在很后悔。
对出兵的后悔。
在自己的珊瑚洲称王称霸可没什么不好的。
至于那些主张扩张的,由着他们去死吧,反正是你们想的。
吕平波想到此处,表情略带凝重。
他不经想到了他的父亲。
他曾经听苏青过,父亲时常念叨的,并非称霸四海,反而是如何守住这一片基业。
吕平波记得,他记事以来,便是活在一条破烂的大船上。他是父亲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世人总是,吕强生猖狂了一世,所以妻妾成群,却无所出,只有一个独子。
而这个独子生驽钝,优柔寡断,迟早白银团的基业将要断送在他的手里。
就连苏青和孙二爷也时常与父亲感叹,造化弄人。
而父亲那时候不过是搂抱着女人,大口喝着酒,直并不妨事,而后投入到另一场征伐之郑
在吕平波看来,父亲,不愿意面对。
到达珊瑚洲,是在吕平波七岁的时候。
在海上的生活很无聊,年幼的吕平波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船舷上看着远处翻飞的海鸟,看着他们在头顶盘旋,看着他们鼓噪着在傍晚时候离去。
船上几乎没有同龄人。
吕强生也刻意不让那些人靠近吕平波,至于他的学业,则全权由吕强生亲手教授。
吕平波对父亲的印象,只有他对外饶那一张无论何时都在着不妨事的笑脸,以及一张对他百般不满,下手狠辣的凶厉脸庞。
他是不聪明,平平无奇的中人之姿,让他肩负起白银团的未来,吕平波自己都有那么些许不自信。只是父亲却时常道:“我本来也不过是一个常人,若是做不到对自己够狠,那么一切都会失去,没有这支白银团,没有珊瑚洲,什么都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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