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准备各走各路,突然间从右侧街上拐角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原本寂静的街道显得格外刺耳,傍晚街道上人烟稀少,灯火灰暗,马上就要宵禁,这猛然有十来个人骑着马飞奔而来,却没料想拐过弯居然有几个人站在前面闲聊。
骑马者中为首的那个红衣骑者急得大喝:“闪开!”
但马势飞快,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难以停下,直愣愣地冲着四人中的李琬而来,由于是从拐弯处突奔而来,距离太近众人几乎没有时间反应。贺知章和李琬惊呆了,呆若木鸡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眼看那红衣骑者的马前蹄就要踏倒李琬,危急之间却见旁边的李瑱和李白二人如闪电一般冲出,两人从马的左右同时挥出一掌,正击在马脖子下的两侧。
只听“砰砰”两声巨响,那红衣骑者的马乃是西域的汗血宝马,身强体健,其快如风,一时竟也难挨得住这两掌,只听它“咻”的一声哀鸣,疼得自立立地窜了起来,迅疾扑腾摔在地上,鼻子呼呼喘着粗气,一时竟站立不起。
马上那位红衣骑者也反应迅捷,在马即将倒地的一瞬间,纵身一跃,稳稳地立在地上,怒目而视对面的李瑱和李白,他身上的红色衣袍随风展开,露出穿在里面的金灿灿的铠甲,这乃是大唐军人最强的铠甲:明光铠*。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短短一瞬间,其他众人惊魂未定,后面那十几匹马已经纷纷停在原地。俄顷,马上众人全部翻身下马,厉声呵斥着,一个绿衣打扮的人拔出佩剑冲向前向李瑱砍去。
李瑱见此人不分青红皂白如此鲁莽无礼,不由一皱眉,侧身一闪,右手飞快亮出双指一弹,只见一枚石子激射而出,正中那人持剑的手肘弯。
那绿衣人猝不及防,只觉得臂膀一麻,手掌无力,“当啷”一声长剑落地。后面十几个人见自己同伴吃亏,纷纷拔出剑上前要围住李瑱厮杀。
“且慢动手!”这十几个人之中一个身着白衣的人突然喊了一声,众人愣了一下,望着为首的那个穿明光铠的红袍骑者,似乎是等待他的命令。
此时,李琬和贺知章才缓过劲来,惊魂甫定,定睛看那个身着明光铠的红衣人,两人都认识此人。贺知章急忙走上前大声喊道:“盖将军,莫要无礼,荣王殿下在此。”
红衣人一愣,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朝廷的礼部侍郎,脸上的怒气消了一半,再往后看到了李琬,认出这是皇帝的第六子,当即怒气全消,连忙挥手喝止住自己的随从,大踏步走上前对荣王李琬拱手行礼:“安西节度使盖嘉运给荣王殿下行礼,不知是殿下在此,冲撞了王驾,恳请恕罪。”
此人正是大唐西北边塞主将、大名鼎鼎的安西节度使盖嘉运。
李琬惊魂未定,埋怨地说:“好险啊!差点撞到本王,幸亏二十七弟和太白先生身手敏捷。盖将军你们为何奔走得如此之急?”
盖嘉运解释道:“末将此次奉圣人诏令回京,明日要觐见圣人会议兵制变革大事。路上因大雪耽搁了几天,今晚方才赶到长安,人困马乏,其他护卫亲兵已在城外驻扎休息,我等几个想早点到城内驿馆休息,明日好进宫面圣,不想却冒犯了殿下,恕罪恕罪!”
李琬方才平复下来,说道:“哦,听闻父皇明日是要举行御前会议,讨论兵制变革大事,因此召集几大边塞主将进京述职。盖将军坐镇安西,威震吐蕃、突厥,可谓劳苦功高。”
随后他指着身旁的李瑱道:“这是我二十七弟瑱皇子。”
盖嘉运一惊,心想没听说圣人有这么一个功夫厉害的皇子啊,刚才情急间露出的一手弹指神通,力道四两拨千斤,明显是高手。当下连忙行礼道:“殿下好俊的功夫!刚才随从们鲁莽无礼,多有得罪。”
说完回头一招手,只见先前使剑的那个绿衣人上前向两位皇子行礼道:“末将是安西节度使麾下中郎将高仙芝,有眼不识泰山,望殿下恕罪。”
那个刚才喝止众人的白衣人也走上前行礼说:“小人是安西节度使盖大人帐下判官*岑参。”说完,又走到贺知章面前行礼:“见过贺大人。”
贺知章认得岑参,知道他也是一位词赋高人,常常以边塞为题材写出脍炙人口的好诗,于是指着李白哈哈笑道:“岑夫子也回来了?这是我友李白。”
岑参也笑道,拱手对李瑱和李白说:“殿下和李先生好身手,能合力降服西域汗血宝马。殿下更是厉害,想高仙芝将军乃是我大唐安西虎将之一,却被皇子殿下一招击退,着实了得。”
李琬也对李瑱赞道;“从未见过二十七弟如此俊朗的功夫。”
李瑱笑道:“小弟在文宣庙学道,师父教我学文习武,遍习礼乐射御书数,因此略懂些武功。刚才是高将军轻敌了,我取了个巧而已。”
高仙芝脸一红,忙道:“惭愧!惭愧!”
李瑱对盖嘉运道:“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有幸结识名震天下的盖将军和安西诸位英雄,幸会幸会!天色已晚,诸位赶紧去驿站休息吧。”
盖嘉运回道:“多谢殿下,改日我等摆酒给两位殿下和贺侍郎赔罪,这就告辞。”说完,安西诸将向李琬等人又行了个礼,盖嘉运骑上另外一匹战马,随从牵着那匹汗血宝马,这才匆匆离开。
贺知章也对李琬兄弟行了个礼:“殿下,打扰了!小老儿和太白兄弟也告辞了。”说罢拉着李白也离开了。
李琬兄弟随后走进胡姬酒楼,喝酒压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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