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瑞敏待着韩随和邓伯回到曼陀花屋,他要第一个询问韩随,那晚跟洛嘉在一起的情形,为了保密起见,他还没有跟自己的队员说起这件事,在警局问也怕人多嘴杂走漏消息。
半月街的路灯本来就不够明亮,花屋没有开灯,黑漆漆的,若不是知道这里早已改弦更张,他还会以为是之前废弃的院落。
“这院里的灯谁关上的?”韩随推开栅栏的门,转头问邓伯。
邓伯说不知道,这里除了他,没人过来,晚上他不住这边,房间的灯不开,院里的灯是没熄的。
蔡瑞敏一听,觉得不对劲,半月街是不会停电的,就算线路故障,洛家人也有自己的发电机,是有人趁没人过来,怕被察觉故意关了路灯吗?他“嘘”了一声,让两人先不要进去,三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口,观察院内的动静。
花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示意邓伯绕到后门,自己从正面过去,让韩随堵在门口,万一真的有人在里面,不至于让他逃走。
蔡瑞敏看这邓伯已绕到既定位置,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花丛里提出一个人来,还没看清模样,就听到一个女人哇哇的尖叫。
“鬼,鬼呀!”
韩随走到开关处打开灯,怎么是她?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蔡瑞敏看这瑟缩成一团的上官芸问。印象中自从洛嘉刚到安城的那天她闯进洛府闹事以后就被许远航送去治疗,安城的街上也消停了一段时间,这是治好了吗?看着不像。
“你们谁有她家人的电话?”蔡瑞敏问。
邓伯和韩随都摇头说没有,蔡瑞敏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蜷成一团的上官芸,想把她拉起来,上官芸一直往后缩,“别杀我,别杀我,为不敢了,为再也不敢了。”
蔡瑞敏蹲下身,脱下帽子,指着帽子上的警徽对她说,“你看,我是警察,不会伤害你的。”
“警察叔叔,我看到杀我女儿的人了,他就躲在这里。”刚才还语无伦次的上官芸,抬头看着穿着警服的蔡瑞敏说。
“你看到谁?男的?女的?”他知道疯子的话或许不可信,但疯子的恐惧不是无来由的,至少表达不清,只要他耐着性子慢慢问,说不定还真能收到效果。
“男的,穿着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这么长这么长的针管,”上官芸两手比着针管的长短,“他就这么以扎,”她比着自己的脖子,好像真有针管刺入一眼,“婷婷就倒下了。”
“你怎么不救你女儿,你冲上去就她啊。”蔡瑞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因为他发现上官芸的话可能是真的,或许时间不对,至少她看到了女儿遇害的场景。
“我动不了,我被他打晕了,我动不了,我喊,我喊不出来,我又动不了。”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然后呢?”
“然后他就变成了婷婷。”
“蔡队长,你是来处理我们家的事,怎么跟一个疯子说起来没完了。”一直站在一边的邓伯走上前来说,“我看还是让小韩先送他回家吧,这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我都听不明白,你能问出什么来。”
韩随过来就要扶上官芸起来,蔡瑞敏拦住了,说依照之前的惯例,她老公许远航应该很快就会找来,就算送回去,他也可能不在家,不如就先让她待在这里,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吗?”蔡瑞敏继续问。
“我看到他了,穿着黑色的风衣,这么长,”她比着自己的脚踝说,“不,是这么长。”接着她就开始对衣服多长反反复复地在身上比划,再怎么追问,还是那几句话。
从上官芸颠三倒四的话语中,蔡瑞敏判断许倚婷的遇害地点就在半月街,还有可能就在这所院墙内,那时,这里没人住,半月街又是个偏僻所在,许倚婷来,可能是为了直播,上官芸为何会来呢?那时的上官芸可是个正常人。只可惜这条街上没一个监控,唯一一个能看到河面的摄像头是对面学校大门口的,覆盖面不能达到这里。
“老婆,媳妇,芸芸。”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轻声道呼喊,蔡瑞敏知道是许远航寻来了,坐在地上的上官芸面无表情,还歪着头在想衣服的长短,他只好走出院子,告诉他,上官芸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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