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离学校有一公里左右,柳文说那家新开的,水很干净,比学校的澡堂好,关键是那里有搓背的。柳文说:“搓背的钱,你们自己出。”
白光辉说:“搓什么背,我们几个人在那,相互搓背,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他们到了澡堂,遇到白玉、岑兰几个。白玉想和白光辉说话,但是白光辉装作没看见,在前头走。柳文跟她们打招呼,“你们也来洗澡啊。”
岑兰白他一眼,“不来洗澡,难道是来看风景吗?”
柳文听岑兰这么说,马上走到她身边,“兰妹,自从你跟我说了,要讲究个人卫生,我现在每天都来洗澡,你看我的表现怎么样?”
岑兰哼了一声,“每天洗个澡,值得大惊小怪吗?照你这么说,洗澡还不习惯了。”
柳文说:“我是讲究卫生的,像陈笑语之流,不一定这样,他一个月洗一次,那就不错了。”
岑兰不信,“你胡说,陈笑语是那样的人吗?”
陈笑语见柳文把他供出来,不高兴,“柳文,我是那样的人吗?”
柳文知道陈笑语平时不洗澡,“我这么说是给你面子,一个月不洗澡对你来说是常事。”
陈笑语说:“平时不洗澡,可是我平时洗脚的,洗一次脚,可以抵上半次洗澡的,是不是?”没想到陈笑语还有这套奇怪的理论,他竟然把洗澡与洗脚毫不相干的事联系到一起。就算是这样,他洗脚的频率很低,没个十天半个月,他绝不会洗脚的。柳文对他的话表示无语,觉得自己与陈笑语的差距越来越大。
进了澡堂,陈笑语最脏的,往水池里一坐,水面漂一层油灰,膝盖上乌黑一片。白光辉以为他摔着了,“笑语,你这膝盖是不是在哪摔着了?”
陈笑语不让瞧,不好意思,“这不是伤,是一层灰。”
在这个人当中,陈笑语洗澡的速度最快,身上打完香皂,用水冲一冲便完事。柳文洗澡最仔细,恨不得把一层皮剥了。孙浩然站在那擦灰,穆荷莲表现得最积极,给孙浩然搓背,搓得特别仔细。陈中实见穆荷莲给孙浩然搓背,马上说:“穆荷莲,一会你帮我搓背。”
穆荷莲气喘吁吁的,“等……等一下,我……我给你搓。”
白光辉洗完澡,到休息室擦干身上的水,拿过毛巾,铺在床上,坐在那歇息。陈笑语坐在他对面,身上乌黑的,而且有好几处像几块乌青。白光辉以为陈笑语纹身了,“笑语,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嗜好。人家纹身都在膀子上,你这全身都是。”
陈笑语问:“我哪里纹身了?”
白光辉问:“那你身上这些黑斑是什么?”
白光辉所说的黑斑,其实是陈笑语身上的灰。陈笑语摸了摸这些灰,“这些是油灰,刚才没洗掉。”
白光辉觉得这次是柳文请客,好歹把身子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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