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快十六岁的年纪,接受改变我一生的决定,上军校。
却因一百块钱的报名费想要放弃。
毕竟一百块钱才能进入的江湖,肯定很无趣的。
中考还没开始,百日誓师刚走过去,每在父母的要求下跑步减轻体重。
初检异常简单,我脱颖而出,成为三十人里唯一的七个之一。
中考开始了,简简单单地就过去了。
初中的班级连没告别就突然分道扬镳。
离别总是太过突然。
那日大雨滂沱,我没想坐车,荒谬、矫情、中二又文青地要走回去。
去车站取火车票的那一日,七个同校的人都在场。
这全是我行走江湖的伙伴,要依仗呢。
一位陪行的奶奶与他孙子聊,却突然对我,这伙子肯定能考上。
省会的陌生打的我们几位猝不及防,只有一位教练陪同,剩下的全是孩子。几个人核算着,每日吃些包子,住着四十块钱的隔间,也许能坚持几日。
两集中测验,不论其他学校,七人就只有我一位,算是合格,就连体重,也在及格线上。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想起车站的那名奶奶只对我过的话,一语成箴。
七人中有一位学霸朋友,他被检查出眼睛的问题,但他事后核查,却发现没有任何问题。
这江湖,看来就是让我去走一遭。
我只能原地待命,等待结果。于是他们准备离去时,为我叫了一碗冷面,与我纷纷拥抱告别,一位用着牌子叫贝多芬手机的男生告诉我,你要笑,要多笑,你笑着很好看。
冷面钱我还没给,这次离别倒是充分的让人忍不住流泪。
我成了退房的最后一位。
原本觉得是一同走江湖的伙伴,却都无法与他们再度前校
后来的夜里,成绩出来,不上不下,不高不低。
后来,我被录取了。成为那所学校的第三期学员。
中考结束,命阅洪流把我推向另一个方向,猝不及防地催使你长大。
三、二十岁
这是一所隶属于军队院校的高中,接受省会高中第三名的教育。
我依托着之前的习惯,到一处新的江湖,总会先熟悉,再行走。
毕竟谋而后动是真理。
还没有熟悉完全,我就被动被拉入在新江湖的第一场。
我生头大,可以作为被开玩笑的对象,成了所谓理所当然的事情。
首阵,我冷眼以对,但似乎他有战友,而我什么都没有,只能越来越怀疑,我头是不是因为大会给我带来麻烦?
起初是没觉得,但这么一想,便止不住的自卑。
自卑是一切伤害的万恶之源,人生来就一定要自信,这很重要,能影响一生。
可是只要我觉得自卑,我就已经输掉这第一场。
新江湖,我就算熟悉透了,我也走不来。
于是,我准备冷眼以对,不争不吵。毕竟前进一步,就可能是要被退学。
毕竟当年,我顺利被录取的那一。我爷爷家放鞭炮,我姑奶奶家摆酒席,我所有的亲人似乎仅仅一分钟就知道我被录取的这件事,甚至有人做起寒门出将星的春秋大梦。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明白我被架在火上烤了。
可是你冷眼以对,不争不吵,就是退一步的信号呢。
横眉冷对千夫指,我竟也做到了。
后来有人也许是看不下去了,告诉我,你可以弯下腰,你可以软一点,你可以去接受,你的自尊一点用都没樱
这时才感觉到这是坑,不是我要走的江湖。
很少能享受到安静,紧张到出现的任何一位,都可能让我的内心再度崩盘。只有数学能让自己感觉到持久的安静,生命的和谐。
习惯冷眼的人设,就真的很难笑出来。曾经持着贝多芬手机的男孩让我多笑,越来越难。
幸好生来命硬,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放弃过自己。
原本是走江湖,现在成了往坑外爬。放轻这些事情对自己的影响后,想要放松自己。
感觉自己可以放松一点时,父亲在此时出车祸,腿骨被撞裂。
母亲不敢告诉我,怕影响我的学业。我无话可,双亲不安康,行走江湖也不畅快。
我便本着不放弃的态度,尽心尽力地照料。手法生硬,态度倒是不错,这是作为护工的大叔的评语,我抱拳感谢这位同道中人。
但时间不等人,要催人奋进,我只能离开父亲身边继续上高中,虽然这次不再是他离开我身边。
后来,我们到了一处地方,参加飞行训练,我驾驶飞机,在两千米的高空平稳驾驶。
直到练习翻转动作,毫不犹豫地吐了。
科学前庭太敏感的人不适合从事这份职业,我这才觉得,这果然是坑,不是我要的江湖。
这次训练结束后,我就准备高考。
高考很快开始,也很快结束。
离别同样是猝不及防,但我又没有过多想法,恍然有爬出坑的解脱感觉。
我坐在亲戚的车里,亲戚在开车,父亲的腿疾未完好,手机上是我的成绩。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在看着我。
志愿上写了南方的一所大学。
那日,我十八岁。
在南方上的大学,过了两年,正在经历第三年,唯一忘不掉的。
是在另一所大学的教务处,与他们的处长,聊了一下午,我的人生。
那日,我二十岁整。
后来,母亲生大病,同样是被隐瞒,我却淡然很多,该接受的接受,该照鼓照顾。我曾经惧怕的,此时已经打不败我,我会冷眼以对呢。我不放弃的,永远不改变,比如爱,比如希望,比如亲人。
兜兜转转,花开花落,人生就是一个圆。
余风骨看着“我”合上本子,看着“我”长舒一口气。
余风骨连带着也呼出一口气,他真实的感受着。
这段突然出现的记忆,很平常,平常到“我”只需要几千字便能流水账式的记载完毕。
但余风骨知道自己是真真实实的经历了“我”写下的几千字所代表的许多年。
在那里,余风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仿佛一切是最平常的模样。
这对余风骨来,很新鲜,他在这里,变得没有任何野望,他在简简单单地感受这没逃走的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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