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华夏本土人民来说,这一日唯一一位登台的华夏选手取得了大胜,自然值得大肆的庆贺。
夏令配克会馆处才散场不久,大街小巷,上至整个淞江最挥金如土的四大楼,下至街边的小摊小贩,都热烈讨论着刚才比武的内容,一时间前两日郑子敬遇刺身亡的事情倒反而像是一件小事了。
严罗与陈英士并排坐在后座,刘振声坐于副驾驶位置。
傅义容与宫柏年没有同来,这二位有淞江政商界的其他名流接待开庆功宴。
“怎么样?”
汽车驶出人流拥挤的路段,平稳行驶后,陈英士侧头问了严罗一句。
严罗知道这是在问他七国擂的事情,想了想后完全不带主观因素的说道:“克尔巴罗夫要费点手脚。巴尔默不好说。”
之所以不好说,只是从客观角度,对巴尔默没什么了解。这个“不好说”可以从两方面看,既可以理解为巴尔默可能很棘手,但也可以理解为相比暴熊克尔巴罗夫,更好解决,更不费功夫。
而在陈英士和刘振声的眼里,严罗是类似说书人口中那种古时千军辟易的世外高手,此刻说的这种话,在他们看来就更像是谦虚。
刘振声在前排喉头耸动了一耸动,哑着声带道:“我看了,那沙俄人应该不如你。”
“哦?刘师傅从哪里看出来的?”严罗奇了声。
陈英士也好奇看向就坐在他前面的刘振声,又转头看看严罗,等着刘振声解释,他对这些不懂,但是人就会对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神秘事物感兴趣。
刘振声默了一默。
半晌后惜字如金地说出一个字:“气。”
陈英士听得没头没脑。
严罗却听明白了。
他转头看向车窗外,“气可以显露,也就可以隐藏。刘师傅怎知这暴熊没有隐藏?”
刘振声反问:“你又如何得知他藏了。”
这回轮到严罗沉默
“这就是一个秘密了。”
严罗默然片刻后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给刘师傅你备了件礼物,临别时给你,到时你也许能明白我的秘密。”
刘振声讶然回头看严罗,没等开口,陈英士先说话道:“临别?阿严你是要去哪?”
严罗笑:“怎么,陈先生舍不得我啊?”
陈英士从微愣的失神中反应过来,自嘲道:“前两日刚问黄廑午关于你的喜好,他却跟我说我肯定留不住你,没想到是真的。”
“不在淞江了?”他接着问道。
“对。”严罗答。
“华夏呢?”
“也不在了。”
“多久?”
“不好说啊。”
又是一句不好说,但这里不好说的意思就是可能永远。
“有没有哪里我们可以帮忙的?”陈英士没有再问严罗为什么要走,而是问能够提供哪些帮助,这是他说话做事让人舒服的地方。
严罗拒绝他的好意:“那也是我们这种人的秘密,陈先生。”
“可惜了。”
陈英士不再多问,叹了声,道:“黄月林可着劲巴结你,真想知道他得知你很快不在国内的消息时,什么表情。”
严罗一愣,不由失笑:“是啊,可惜。”
三辆福特T型车,一辆加盖,两辆原装敞篷,稳稳停在汇中楼门口。
夜色晴朗,垄断淞江半数灰色生意同时一脚跨进白道上层的黄月林,亲自在门口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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