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相信一定会好起来。”
“姐,你回去班吧。不班就没有收入来源,就没钱交医药费。”弟弟说。
“……”刘灵灵没说话。
“你放心,医院这边由我来照顾。”弟弟说。
“再等等吧,等妈醒过来再说。这边医药费刚交了三千,应该能管一段时间。”刘灵灵没告诉弟弟,这三千块钱是一个叫王丹平的哥哥转给她的。
黄天不负有心人,在姐弟俩的精心照料下,母亲终于在昏迷的第九天醒了过来。刘灵灵激动地扑进母亲怀里,吓坏了正在查房的大夫。
“可千万别碰她!再把她给摇晕过去,可就是神仙也救不醒了!”大夫连忙阻止。
刘灵灵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刷刷往外流。母亲躺在那里,还不能说话,也跟着一起淌眼泪。一旁的弟弟,冷着脸,一言不发。
母亲醒了,刘灵灵就回去班了,每天一早一晚抽空过来探望。日子总算是暂时恢复正常。
几天后,母亲慢慢有所好转,能靠着吃饭,能说话,但还不能有大的动作。
大夫说,母亲能醒过来,这在医学算是奇迹。一定是姐妹俩的孝心感动了苍。是苍垂怜她们。
刘灵灵兴奋地给王丹平打去电话,告诉他母亲好转的消息。王丹平也高兴坏了,说周末回来探望她母亲。
……
既然母亲醒过来了,对养父诉不诉的问题,就不是刘灵灵一个人决定的事情了。就像她赌气时跟弟弟说的话一样,还得听母亲怎么说。
母亲看了看可怜的兄妹俩,坚决不同意诉。养父虽然有坏毛病,但是在家里总归是有个人样,平日里还能搭把手,至少老家这个烂摊子,还能勉强撑下来,不至于彻底垮掉。
现在母亲身体恢复的状况还不明朗,后期可能干不了重活了。养父的角色就显得重要起来,如果非得送进监狱,母亲本身也就没了人照看了。
“不起诉也行,得让他承诺不再喝酒。还得找人录下来,作为证据。”弟弟发话了。
后来,在弟弟的坚持下,姐妹俩借来了录像机。在民警的监视下,把养父拉到母亲的病床前,道歉并做下承诺,今后不再饮酒,否则保留追诉权,直接移交人民法院。
儿子亲自扛着录像机,冷冰冰地盯着父亲。养父跪在病床前,砰砰砰地给母亲磕头认错,额头都磕出血了。
他老泪纵横,骂自己是畜生,承诺自己不再喝酒,请求母亲,女儿,儿子的原谅。
弟弟完成了录像,把视频拷贝了两份,一份交给民警,一份交给刘灵灵。
“我不信他,这个你拿好。再出现一次,就去法院告他。”弟弟对姐姐说。
养父的归位,让情况有了更大的好转。他把母亲接出院了,带回老家静养。医院费用着实太高,刘灵灵也快负担不起了。
安顿完这一切,弟弟就走了。当年他没考大学,在南方学习机修,现在在一个汽车修理厂做学徒,目前收入还仅够自己生活。
弟弟在家的这几天里,没有主动跟他父亲说过一句话,父亲在他嘴里,都是用“他”代替,明明父亲就在身边。
儿子的表现,给了这个懒汉沉重的打击,这可是他的亲生儿子,自己曾视作掌中宝的亲生儿子。
懒汉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他当着全家人的面承诺今后好好挣钱养家,来赎他前半生犯下的罪过。他的这些话主要是说给儿子听的。
但弟弟临走前,还是反复叮嘱刘灵灵:“我不信他,你在家帮我看好了他。”
儿子在临走前,又在懒汉的心脏狠狠地补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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