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沧甲走到老树一旁,将背篓放在树根处,他自己选了一个距离赵忘生比较近的枝桠坐在上面,道:“家里院子一面土墙塌了,上山挖些粘土与青石,打算回去把墙补起来。”
赵忘生若无其事的在树干树皮上擦擦小手指,点点头问道:“你刚刚看没看到四个人上山?就是身上画着大泥鳅,卖相特别好看的几个人。”
少年如实点点头。
赵忘生在身前比划了两下拳法架势,然后像模像样的吐了一口气,感慨道:“那几个人都是大秦近卫,走的武夫路子,修为不低,再加上腰间那一柄公制煅打而成的‘拟鬼’长刀,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咔咔咔几下砍下去那是相当威风。”
齐沧甲疑惑道:“你怎么什么都清楚?他们腰间的血红长刀叫什么名字你都知道。”
男人得意的扬起头,“可不是,我赵某人可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呐。”
见他如此得意,齐沧甲嘴角抽搐,有些不好接话。
赵忘生却突然拽了拽一旁齐沧甲的袖子,对着齐沧甲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齐沧甲刚想说话,也仅仅变成了张张嘴,将声音咽回肚子里。
碧落潭旁,红松林后响起数道脚步声,渐渐响起,渐渐落下,逐渐远去。
等到声音彻底消失不见,赵忘生才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自己胸口,“嗨呀!真是吓死个人了,估摸着这些人也是同上一批人差不多,都是一伙的。这山里有什么让他们这么惦记?”
赵忘生一副什么也不清楚的样子,在那故意念叨给齐沧甲听。
齐沧甲眼神微沉,低头看着清澈见底的小溪。
赵忘生这个人一般没有这么多话,吹牛打屁也不会一直絮叨起来没完没了。
齐沧甲沉默了一会,冷不丁的说道:“要不然咱俩跟上去看看?”
男人好似就在等齐沧甲这句话一般,猛然想要站起身,却忘记了自己坐在木剑上,顿时一头栽进溪水里。
溪水清澈,但也蛮深的,水位没过赵忘生胸口,他则是双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有些丧气道:“算了吧,万一被当成居心叵测之人,被他们抽出佩刀给砍了就亏大了,算了算了!”
齐沧甲看着掉进溪水里变成落汤鸡的中年汉子,有些无语。
而赵忘生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凶乙山的方向,好似看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随后目光深处浮现出一抹诧异。
赵忘生看了看天边山峦,又看了看坐在老红松枝桠上的少年,没来由的问了一句:“沧甲,你家的那块族牌可还在?”
男人问这句时语气严肃。
齐沧甲盘腿坐在枝桠上,点点头,道:“你说的是那块刻着齐字的黑色木牌?如果是那一块就还在。”
还有一句话齐沧甲没有说完,在是在,不过之前床铺有些陡,后来被他拿去垫床脚了。
赵忘生闻言点头,语重心长的嘱咐道:“那块族牌你回家后取出来,然后贴身放好,千万不要弄丢了。那个东西以后你有大用。”
男人的嗓音越来越严肃,最后语气越来越轻,显然是他发现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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