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倒是谦虚,他如今脑海中的书籍已经近乎囊括了整个科举所需要的经史子集,说略通一二只是习惯性谦虚。
陈皇接着又试探性的问了几个典故的出处,陈启也能很快给出答案。
倒是真材实料的解元。
如今陈国经济已经糜烂,各地官员也是尸位素餐,举贤唯亲。
前几年有几个州的解元,竟连经史子集也不能通达,下令去查竟然查出是世家子弟。
虽然陈皇也严令惩治,但落网的却不过几个小鱼小虾。
似乎又想起了头疼事,陈皇脸上又浮现出了不正常的愠怒。
陈启看见他的脸色,心里一阵突突,自己应该没说错什么吧。
陈皇看了看陈启,年轻的脸庞,干练的模样,一双眼睛里也是干干净净,不像朝堂上那些互相推诿,尸位素餐的大臣般狡猾。
只是就算他如今再怎么干净,进了朝堂,不出三五年,也要被熏出一身“官”气了吧。
想起来又有些意兴阑珊,陈皇随手翻了翻手边的《治民,嘴里有些疲惫地说道。
“如今陈国弊病丛生,天下诸民皆称皇帝无道,依你之见,如何解决?”
没有指望陈启能有什么回答,只想以治国之道结束对陈启的考教。
陈启听了陈皇的问话,心里却陡然一惊。
龟龟,这庆王要干嘛?
当今天下,各国亲王郡王皆不得谈军政之事,以防有不臣之心。
更何况,眼前这庆王殿下嘴里听不出一丝对皇帝的敬意。
陈启觉得背后都有些汗湿了,心想该不该开口。
陈皇倒没想到这一层,他乃是陈国的真龙天子,虽然如今是微服私访,但骨子里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至于说自己无道,也确实有些州县民怨滔天,陈皇也经常以此来勉励自己勤政。
见陈启不说话,陈皇只当他答不出来,心里暗叹。
不懂得治国,满腹经史子集又有什么用处。
治国之道,去朝中磨练个几年,自然就懂了。
只是到时候是为国操劳还是中饱私囊,却成了另一个问题。
以一解元,足以看天下士子!
门阀林立,根深蒂固,与王共治天下,可不是说说而已。
若不是皇室与王家有些特殊,陈国还是不是陈皇说了算都还是两码事。
陈启此刻只想快点离开,乖乖,他本想科举一路混个官当当,一辈子跟玉娘安安稳稳的就好。
如今这庆王话里都透着一股不臣之意,到时候自己可别落个谋逆的罪名。
陈启又想起性格跳脱的李庆之,这货知不知道他爹心里想的是杀头的买卖……
“本王让你说治国之策,你盯着本王干什么?”
陈皇又见陈启眼里有些莫名的神色,心里泛起一阵纳闷。
难道这青州解元真的知道朕的身份,故而不敢妄言?
“殿下,学生愚钝,不知如何作答。”
嘴上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语气,心中却暗暗叫苦,你大爷的,你要造反别拉上我啊。
难道是看上了我的才华?
现在两个人已经完全误会了。
在陈启的角度,这个庆王殿下心里是想做皇帝,如今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拉拢自己这个连官身都没有的举人。
陈皇也完全会错了意,他觉得陈启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故而此时不敢作答,冷汗涔涔!
陈启是前世的宫斗政变电视剧看多了,不自觉得代入进去。
陈皇则是久居皇位,早已习惯了皇帝的身份,没有注意自己说话的漏洞。
此时两人大眼瞪小眼,静悄悄的,谁也没说话。
门口外的老太监王胜则是无奈地苦笑。
个中缘由只有他听得清楚,只是陈皇没有招呼,他也不敢进去。
陈皇看陈启,这就是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陈启看陈皇,这就是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唔……听说你跟庆儿已经结拜成兄弟,以后不必殿下殿下的,叫本王一声伯父就是。”
陈皇已经多年没有遇到这么胆大的年轻人了,忍不住玩性大起。
你敢叫朕一声伯父吗?
所以说性格这东西,是会遗传的……
这话到陈启耳朵里又成了另一种意思,这是要拉我入伙?
龟龟,我还没活够呢!
不过此时陈启也不敢不从,听见了庆王要谋反的话,他觉得他这一声伯父要是不说出来,他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单单是门口的那个老太监,就是个隐藏极深的高手,更何况满王府的侍卫。
“伯……伯父。”
陈皇一听也乐了。
呦,可以啊小子,胆儿挺肥。
朕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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