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哭腔的尖细声音在东宫的院子里响起。
“放心,小安子。
本太子说话算话,如果你成功了,就赏你个大太监做做。”
李庆之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似乎是想让这叫做小安子的太监安心,只不过他语气里那种挥散不去的跳脱味道怎么也不是让人放心的样子。
东宫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皮囊,下边还挂着一个不小的竹篮。
正是陈启教给李庆之的热气球,没想到李庆之竟然敢在宫里摆弄这东西。
刚才说话的小安子此时正站在竹篮里手足无措,眼里还挂着泪珠。
“殿下……”
“闭嘴!这是本太子的命令!”
小安子还想告饶,却被李庆之打断。
“现在点火!”
迫于太子殿下的淫贼,小太监颤颤巍巍的举起了火把。
轰的一声火焰窜的老高,原本瘪下去的皮囊逐渐鼓了起来。
小安子吓得一声尖叫,趴在了竹篮里。
“升了!升了!”
李庆之一脸兴奋,手舞足蹈,完全没有身为太子殿下的威仪。
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忽然异象突起,热气球像是漏气一般瘪了下去。
竹篮从三米左右摔了下来,连带那小安子也掉了下来。
“哎呦
殿下………”
那小安子摔了这一下,差点把魂都摔没了,虽然没什么骨折,但三五天是下不了地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受伤的,这几天好好养伤,就不必来了。
等伤好了再来。”
小安子在听到不用来了的时候不禁心中一喜,结果李庆之又跟了一句伤好了再来,直接蔫了下来。
再来?
再来小命都没了……
叫来两个老太监把小安子抬了下去,李庆之看着摔得破烂的热气球,又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明明是按照陈启说得来做的,却从来没有成功过。
李庆之倒是没有怀疑陈启在骗他,热气球如今能升空两三米的高度已经说明载人上天并非空谈。
只不过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李庆之恨不得现在就出宫去找陈启问个究竟。
只是想到自己被父皇禁了足,不禁泄了气。
自从上次回来,他就再也没有踏出过皇宫一步,陈皇直接调了一百宫卫把东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哪怕是李庆之每日请安,也至少有十个宫卫跟随,活像是在关押犯人。
最让李庆之接受不了的是父皇竟然给他许了一门亲事,选了个太子妃!
这太子妃他连面都没见过,也不认识,就这么草草定下。
李庆之暗暗发誓,自己绝不屈服!
“陈兄啊,看来只有热气球能帮我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李庆之兴奋地笑了两声,又埋头研究起他的热气球来。
………
御书房。
陈皇正在批阅奏折,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汛期即将来临,各地都上了折子请求陈皇拨款修堤。
陈国的国库如今十分空虚,维持朝廷运转都有些捉襟见肘,哪里还有银子去修堤坝。
只能回绝,然后着工部处理这些各地的汛期防患。
“陛下,吏部尚书张大人求见。”
老太监王胜碎步进来禀报。
“张淼?
早朝不是刚见过吗?
宣吧。”
陈皇有些纳闷,难道吏部也出了岔子?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陈皇有些苦恼地捏了捏眉心。
“臣吏部尚书张淼叩见陛下。”
“张爱卿平身吧,可是吏部又出了什么岔子?”
张淼站起身,低着头,脸上挤出几分沉痛之色。
“陛下,什么岔子也没有,只是有个举人请求调动,臣不知如何处置。”
“讲。”
陈皇没有多问为什么一个举人调动也要来请示,因为既然张淼来了就一定有其棘手的地方。
张淼这个老狐狸,陈皇深知他的为官之道,但凡遇到棘手之事都会抛出来。
虽然太过滑头,但做起事来还是比较沉稳负责,也算是瑕不掩瑜了。
“陛下,此举人乃是今年乡试青州的解元,名叫陈启。
他想要调动加入鹰犬卫,这种请求我陈国数百年未有先例,故而臣不敢私自决断,请求圣裁。”
“你说谁?去哪?
陈启?
鹰犬卫?”
陈皇听着这再熟悉不过的两个名字,一时间惊讶地发问。
这就他三叔公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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