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冷笑,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凤歌,道:“量你一个全无修为的小子也杀不了钟老头。那钟老头修为虽然浅之至极,但好歹也是修道中人。你这小子是怎么上到玉鼎山的?”
李凤歌心想:“若不说实话也不知道扯什么理由。”便道:“我是被人抓上来带路的。”
那人道:“嗯,是了。你是本地乡民,被人抓来带路也理所当然。我问你,你说这钟老头是怎么死的?”
李凤歌道:“是被一个也是这种穿扮的人杀的。”指了指地上两具死尸。那人奇道:“一样的穿扮?也是穿白衣佩长剑?”李凤歌点头道:“是。”
那人道:“有趣!有趣!钟老头难不成是被弟子杀的?嘿嘿!这紫清玉石到底有什么大作用,连峨嵋山也来抢,连本门弟子也想要……”忽然间大声咳嗽,咳得腰都弯下来了。他本来身材极矮,这一弯腰,又矮了一截,刚到李凤歌腰间。
那人道:“小子过来扶我。”李凤歌不敢不听,上前扶着他。见他咳得厉害,小心翼翼的打量,只见这人身着灰袍,颧骨突出,头发稀疏,一双倒三角形的眼珠充满了凶狠之色,颔下胡子白了一大片,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此时前胸湿了一片,似乎受了伤,咳嗽咳得不停。
那人忽地伸出右手,攥紧李凤歌肩头,抓得深入骨肉。李凤歌吃痛大叫,道:“你抓我干嘛?”那人松了松手,道:“看看你小子有没有骗爷爷,原来真的没有修为。”
李凤歌见他右手搭在自己肩头,活似一对铁爪,想起之前这人杀人之凶狠,不禁一阵胆寒。那人道:“小子,乖乖听爷爷的话,过后有好处给你,要是敢打什么别的心思……哼哼!”见李凤歌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你听我指路,扶着我走。”李凤歌点头应好。
那人道:“先向南边行。”李凤歌扶着他往南边行去,一路上虽有横木巨石阻碍,却也有偏僻小道可行。
行出五六里,那人又指了另一个方向,又行出三十多丈。此时天色渐明,已无需夜明珠照亮,道路好行很多。
那人道:“小子,我之前出手救你,你可看到了?”李凤歌唯唯应是:“是看到了。”那人道:“哼哼!可看到我用的兵刃?”
李凤歌道:“没看见,但听那要杀我的人说好像叫甚么三棱剑?”他想起宋松临死前喊出的“三棱剑”、“北冥五鬼”,那“北冥五鬼”四字却万万不敢说出。
那人哈哈一笑,道:“三棱剑倒也没错,不过这把兵刃原名叫作‘淬毒蛇牙刃’。”右手一翻,便取出一把精钢短剑。
李凤歌见那把剑长短不过一尺,三棱旋转,映着碧蓝蓝的光。他想这人说的什么‘淬毒蛇牙刃’,刃上应该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见这把短刃就在自己喉咙前,大感害怕,把脖子缩远了些。
那人嘿嘿一笑,右手一抹,短刃收了回去,道:“我这把‘淬毒蛇牙刃’寻常并不出手,要在平时杀那两个杂毛还犯不着用它。”李凤歌道:“你武艺高强,平时不用,刚才又为什么用到了?”那人道:“你也见我受了伤,可知我是怎么受伤的?”
李凤歌摇头道:“多半是敌人以多欺少,或者偷袭暗算才让您受了伤。”心想:多半是技不如人被打伤的,这可说不得。
那人哼了一声,道:“这话倒也没错。若非那老道士加上峨眉山龙虎山的杂毛,我怎么会受伤?”顿了一顿,道:“可也让我发现了这山上的秘密。”这时渐走到一条山上小径。
李凤歌问道:“什么秘密?”那人道:“我打伤了那老道士,又和姓顾的打,听见姓顾的主人在问老道士紫清玉石在哪。你知道那老道士说什么?他说玉溪涧,就是这玉鼎山上一处山溪。”
李凤歌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人嘿嘿一笑,道:“一般的人也就信了,姓顾的狗主人多半也信了。可这些人太不了解孔奇云了,老道士名字中有个奇字,人如其名,又奇又怪。说东便西,说西便东。他既然说西边玉溪涧,那想来就是东边的溪龙涧了。”笑声中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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