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山下行了半个时辰,渐渐离远了玉鼎山,往黄沙大道行去。天上太阳挂得老高,火辣的阳光铺天盖地。
李凤歌擦了擦汗,抬头见日头正中,已至中午,道:“当日我被肖月虹带走本是骑马,也不知走了多少里。想要回去光凭脚力只怕不行。”又行了小半日,见前面隐约有炊烟袅袅升到半空,远远望去,林野间依稀有几间茅屋。
李凤歌道:“我们去找找有没有人在。”和柳月如向炊烟方向行去。他此时体中元力真气充沛,虽饿了数日,脚力却极强,反而柳月如自冯行烟身死后心神恍惚,步伐缓慢。渐行到近头,只见前边有个乡村,依稀十多户人家。
李凤歌道:“我们找人家讨口水喝!你身上有带钱吗?”说到最后一句话,脸上红了一红。柳月如一怔,问道:“讨水需要银两吗?”李凤歌苦笑道:“你瞧我身上衣服破成什么样,这里不知道有没有沽衣之肆,始终要找人买一套来穿。”柳月如摇头道:“我短剑和银两都在玉鼎山上丢了。”
李凤歌道:“那只能这样了,只是多走一程路而已。”走到村口见到一户人家在门前架锅做饭,锅盖上腾腾白烟。李凤歌道:“我去讨些水,你在这等我。”柳月如点头应是。
李凤歌迈步走到近前,一个中年妇女正低腰往炉下加柴。李凤歌欲开口讨水,话刚到嘴边,却哽咽在喉。那中年妇女瞧了过来,李凤歌忙低下头,向别处看去。那中年妇女掀开锅盖,白烟登时往上腾冒。
李凤歌往锅中看去,见煮着一大锅野菜汤。李凤歌咽了一大口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大叫。那中年妇女抬起头来,笑道:“饿了?”李凤歌捣蒜泥般地连连点头。那中年妇女笑道:“你等着。”进了草屋,取出一只瓷碗,勺了满满一碗给他。
李凤歌慌忙接住,连声道谢。向柳月如小跑过去,笑道:“野菜汤,给你喝。”柳月如接过瓷碗,道:“你自己呢?”李凤歌讪讪一笑,道:“你吃着吧!我还没饿。”
忽听后面那中年妇女大声道:“都过来吧!给你们喝汤。”李凤歌拉着柳月如走了过去,道:“谢谢姊姊!”中年妇女又勺了一碗给他,笑道:“叫什么姊姊?我这岁数都可以做你母亲啦!”
李凤歌忙道:“谢谢大妈。”中年妇女道:“吃着吧!”李凤歌抬碗便喝,三四口已喝完了汤,自觉肚子仍是空空。回过头来,见柳月如刚喝了两小口。
那中年妇女把锅端到门前大桌上,另烧一锅水,笑道:“你自己勺。”李凤歌上前又勺了一碗喝了,仍觉得饿,前前后后连喝了四碗才长长舒了口气。柳月如见门前有一大桶清水,将碗收了勺水洗碗。
中年妇女见状微微一笑。李凤歌起身向那中年妇女再次道谢。那中年妇女笑道:“喝几碗野菜汤谢什么?你们是从哪来的?怎么这副模样?”李凤歌想起自己衣衫褴褛,难以遮羞,不禁脸上红了一红,道:“我和她往玉鼎庙上拜佛,不小心摔到山窟窿里,爬回来时马找不到了,才和她走到这来。”
那中年妇女道:“原来如此,玉鼎庙离这也不近,你们家在哪里?”李凤歌道:“在广州府。”那中年妇女沉吟道:“广州府离这也有十来里,你们走路怎么回得去?”
李凤歌苦笑道:“马丢在山上,总得走回去……”那中年妇女道:“这样吧!我当家的明日要进城买东西,你们到时跟着一起回去。”李凤歌道:“我怕麻烦了大妈……”
中年妇女微笑道:“无碍,后面还有间空茅屋,你们可以住一晚。”李凤歌道:“谢谢大妈!”中年妇女捡柴烧水,李凤歌道:“我帮你烧吧!”中年妇女笑道:“这倒不忙,你有力气帮我把里屋左手边的柴木搬些出来。”
李凤歌忙道:“好。”进了里屋,见一间黑暗的屋里堆着不少柴木。他抱了五六块大木头出门,问清楚放置何处后又回屋抱出一些。一来二下倒和那中年妇女熟悉了一些,得知那中年妇女有个丈夫和儿子,出去田野干活没回来。眼见日头落得好快,赶忙烧水煮饭。
中年妇女见柴火够了,带着两人到后面打扫了一间茅屋出来。给了一张草席,道:“乡下地方只剩下这张去年的草席了,勉强睡一晚。”李凤歌慌忙称谢。中年妇女见他衣着破烂,又取了儿子的衣服给他换了。
黄昏时中年妇女的丈夫和儿子均已回来,吃了野菜汤打了热水到后面茅厕冲洗。李凤歌等他们一家三人均冲洗完毕后,再烧了一大锅热水给柳月如,最后自己烧了半锅冲洗了。
乡间农户睡得格外的早,那老汉和中年妇女在外面乘会凉后便回房歇息。门外便剩李凤歌、柳月如和那妇人的儿子,各坐着一张石凳子纳凉。
那汉子见李凤歌、柳月如两人坐在门外石凳,十分拘束,笑道:“你们是兄妹吗?还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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