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风猛地一刮,竟掀得门窗打开了一条细缝,雨风倒灌进来,吹得油灯一明一暗,屋里一阵潮湿寒冷。李凤歌忙翻身起来,将门闩闩上。又见左手边窗户吚呀作响、不断晃动。他上前将窗门拉下,窗闩年久无用却已坏了。
李凤歌左视右望,见犄角旮旯里放着两圈麻绳。取了麻绳将窗门拉住,眼光一闪间,却见窗外有三四马从村外快速冲来,到村口停了下来。马上骑客翻身下来,取刀拔剑,往里边一间茅屋中走去。
李凤歌心道:“那是大妈儿子的房间,这行人来势汹汹,难道是强盗?”向柳月如低声道:“外面好像出什么事,我去看看。”柳月如点了点头。
李凤歌见墙角挂了副簑衣斗笠,取了穿上,只觉异味颇重,但此时也只好如此。推门出去,又反手关上门,沿着墙边向大妈儿子茅屋踮脚行去。走到茅屋墙侧,只听里有人大声喊道:“他娘的,这么大的雨,快淋坏老子了!小陈,你家有什么吃的没有?”
又听大妈儿子说道:“现在半夜三更却哪里有吃的?官爷忍个半夜,等明日天晴再去做饭好吗?”前一人唠叨不止:“什么吃的也没有吗?老子为了赵大人前后奔波,饭得紧了,一点油水也没得,半夜赶路还被泼一身雨。”
李凤歌心想:“原来是大妈儿子的官府朋友。”只听小陈唯唯作是。又听另一个声音道:“在此避个半夜雨吧!真的饿得紧也没法。”前一人又向小陈道:“你家就这一间茅屋吗?窄得死人了,打扫一间让我大哥睡!”
小陈道:“我家只有三间,后面一间是我父母睡的,前面本来还有一间,今天有别人过来,让他们了。”那人怪笑一声:“是什么人?”小陈道:“是两个过路人,一男一女。”
那人道:“你去叫他们过来,把屋子让给我大哥。”李凤歌心中微微一惊,侧耳听小陈说话。
只听小陈连声道:“人家已经睡着了,打扰人家不好不如我去我父母那间睡,你们睡我”话未说完,啪的一声,已结结实实中了一巴掌。只听那汉子大声道:“给你面子你别不要,老子说的话你也敢反驳?赶紧把他们赶过来,迟点别怪我大刀不长眼!”
李凤歌吓了一跳,又听里边小陈道:“张爷别生气那间茅屋也不大,而且没怎么收拾,脏乱得很,我先去和他们说说。”那汉子道:“去吧!对了,两个人是多大岁数?你说一男一女?”小陈道:“十七八岁的模样吧,是一对姊弟。那女孩子长得好生漂亮。”说到这停了下来。
那汉子怪笑道:“让那男的过来陪我们睡一晚,大哥过去和那女的暂宿一晚就行。”李凤歌听到这又惊又怒,心道:“好无耻的人!”只听小陈道:“这个那个张爷这不行吧?”那姓张的怒道:“怎么不行?赶紧带路!再跟老子啰嗦,我劈了你!”随便听到一声脆响,显然是大刀劈开椅子的声音。
又听小陈道:“张爷裘爷裘爷是大人,明辨是非。人家一对姊弟他姊姊女孩子冰清玉洁的,和您一起睡这样不好”只听小陈突然惨叫一声,便声息全无了。
李凤歌吃了一惊,胸口怦怦狂跳。已听不到里面声音,只听得雨声劈啪落地声响和自己猛烈的心跳声。过得一阵,听得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杀他干什么?”
那姓张的汉子道:“他不懂事,老子一肚子火还跟我啰嗦!”那低沉的声音道:“处理好尸体。”那姓张的笑道:“好!老杨,帮我把尸体拉出去。大哥,我知道那家茅屋在哪里,你跟我过去。”
李凤歌听到这,又惊又慌:“这行人是强盗来着!我得叫月如一起走!”起身欲走,抬头却撞到顶上一根横梁,不禁发出一声惨叫。里面那姓张的叫道:“是谁?”李凤歌吓了一跳,撒腿便跑。那姓张的追出门来,叫道:“别跑!”
屋中姓裘的大哥道:“老杨,老程和老张一起去。”两条汉子冲出门,向李凤歌追去。
老张追得近了,长刀向李凤歌背后砍去。李凤歌只觉后背一痛,“啊”的一声大叫,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摔去,老张长刀对着李凤歌后背便砍。
李凤歌急向旁一滚,长刀砍在地上,溅得水花乱射,只吓得李凤歌冷汗直下,翻开身子刚要站起来,老张一刀又迎着李凤歌胸口削了过来。李凤歌吓得向后一趴,倒是闪过那一刀。这时另外两人也冲到近前,提刀便砍。
李凤歌大叫:“杀人了!快来人!”满地打滚,在地上抄起一把沙土便向前面几人掷去,那三人提刀闪了一下。李凤歌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向着一条阴暗道路冲去。老张喝道:“给我停下来!”手上长刀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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