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手中百胜专觅良机,声东击西,似是攻墨班左手,趁墨班横剑来防时,手腕一转,剑刃已游向墨班左腕,墨班心中大骇,毕竟连城第一场挑人手腕时众人不免有物伤其类之悲。
谁料钟衍剑刃贴近墨班手腕后,手腕又转,转刺为拍,剑身前端拍在墨班手腕脉门上,墨班顿时失了气力,然墨班反应还算快,正欲左手去捡剑,钟衍手中百胜又至,又是一拍,搞得墨班两手酸麻,待反应过来,百胜已横在墨班脖颈上,而豪曹已然落地。
墨班略有些失落,然胜败已定,墨班举着颤抖的双手微躬身一拜,“某输也。”
钟衍微微一笑,后退两步,方便墨班收起他的那柄豪曹,“先生剑术着实凌厉,只是某占先天之功,气力、耐力皆胜先生些许,故先生败,而衍侥幸得胜。”
墨班倒未见颓丧,反颇有斗志道:“先生剑术虽然不凡,我大燕却有无数高明剑手,若有机会,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钟衍笑而称“善”,待中行息宣布钟衍得胜,二人同下高台。
此时司马风与吴昆正欲上台,见钟衍与墨班同下,二人下意识的让开一条路且点头示意,司马风心里也是苦,他本以为他抽了个好签,战胜吴昆之后再干掉一个大夏人或者干掉钟衍,定能得到君上的赏识。
然看了钟衍与墨班的厮杀之后,司马风放弃了,他相信将剑术修炼到这等境界的人,若是他敢在台上动杀心,先死的一定是他,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钟衍与墨班到了休息区还在闲聊,墨班给钟衍讲讲大燕的风土人情,极力邀请钟衍去大燕挨揍......不,极力邀请钟衍去大燕与一众豪侠相较量。
钟衍听的墨班讲了恁多得大燕豪侠,不由得赞道:“燕赵之地,当真多慷慨侠义之士!”
二人聊的正在兴头上,抱着剑得连城走到二人面前,“钟衍,汝可敢与我生死斗否?”
这话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第一场连城一剑捅入对手脖颈的那一幕着实让不少人心寒,然众人细想起来,连城的对手也着实有些不识趣,当然连城的阴狠与毒辣是无可置疑的。
钟衍平视连城,不由得轻笑道:“武会争斗厮杀,并不禁死残,汝大可不必过来专门对我言说,若在台上吾二人得以相较,突下黑手想来更好些。”
连城冷笑着哼哼,他当然知道痛下黑手是个好选择,然而他觉得似钟衍这般剑手,突下黑手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还不如在交手之前来个气势上的压迫,毕竟这几场厮杀中,只有他的“断蛇”饮到了对手的颈中热血。
钟衍观连城面色,便将连城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即轻声道:“听某一言,汝兵刃奇诡,剑术阴狠,走的是奇的路子,剑术奇虽易杀伤,见效亦快,却难攀高峰,碰到剑术平正的路子,固守而击之,汝必死也,劝汝在台上莫动杀心,不然定取死之道也。”
连城恼恨,然钟衍、墨班、冶七还有大夏的成蛟都在盯着他,皆面色不善,司马风又在台上,他一个助拳的也无,他生怕稍有异动三人便抽剑将其格杀当场!
连城只得冷声道:“到时在擂台上碰到,希望汝剑有嘴这般利!”
钟衍笑道:“这却不劳汝费心了。”
连城冷哼着转身离去,临走时还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钟衍冲着众人微一拱手谢过,众人回礼后便散开,墨班皱眉道:“兄弟却是要小心了,此人阴狠毒辣,指不定有甚后手,其欲杀汝,未战之前便来乱汝心思,其心肠狠毒可见一斑。”
钟衍笑道:“墨兄看的确是透彻,其言既出,生死当各一,谁受他言语扰乱。”
墨班口称“大善”,因其已输,与钟衍再说两句闲话便去了。
此时台上司马风与吴昆的厮杀甚是焦灼,二人都算不上甚么剑术高手,只是身体素质与力量较一般人好上许多,故二人交手显的有些乏味。
钟衍注意到,成蛟的注意力多放在他身上而非台上的比赛,钟衍但见其这等反应便知此人当是与丹阳侯一脉颇为亲近之人。
台上厮杀终于到了最后关头,司马风本想卖一个破绽,怎奈何到了这等时候气力不济,卖出来的破绽成了真正的破绽,而此场也成了这些场武会中第二死残的场次——司马风被吴昆一剑斩下臂膀,不仅血流不止,更是被一脚踹下台去。
钟衍轻叹一声,就这个出血量,应当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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