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以断言?”
钟衍道:“五国会盟之事与宫廷比剑之间只隔了二十日,而各国君主派来的使节定然会早到几天,为了迎接使节,大王不会使韩成太过放肆,由他放肆五日,便是极大的安抚。”
公冶离定定的望着钟衍,钟衍方嘬了一口茶水,见公冶离这般,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怎地?可有异样?”
公冶离面上一红,“离一时失神,先生勿怪。”
钟衍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公冶离面色更红,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先生暂且稍待,离去去就来。”
钟衍看着公冶离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世人皆爱我皮囊啊!
公冶离出了静室,面色滚烫逐渐褪去,唤来下人自马车上取了一木匣方又入内。
公冶离将木匣推到钟衍面前,“先生。”
“此是何物?”
“先生一阅便知。”
钟衍打开一看,见是一包边的细细绢帛与一块被摩挲的油光发亮的木牌。
钟衍展开一看,心下大喜,“多谢大小姐。”
公冶离笑道:“先生连出奇谋,与我公冶氏有大利,不过一小小宅子,何须言谢。”
钟衍心下暗赞,绢帛上将房子大小、位置写的一清二楚,横两百步,纵一百步,偌大宅子,公冶氏当真是好手笔!
而木牌则是官署为大宅子买卖特地制作的一种“券”,硬木制成,极难仿制,且只有与绢帛搭配才能证明身份。
钟衍算了算,这间宅估摸七百余平,足够筹谋将来之事。
钟衍与公冶离又说些话便起身拜别,“万望小心行事,万不可大意。”
公冶离应声,钟衍离去。
宅子已然到手,钟衍心下虽然热切,却知此刻不是看房的时机,兜转了两圈,便往相槐府上来。
近日相槐因擒了那数个贼人,得梁王召见了几次,心下正是舒畅,闻钟衍至,忙请钟衍入内。
钟衍拱手笑道:“兄长,今日某来,却是有一桩事要劳烦。”
相槐笑道:“我兄弟二人说甚劳烦?快快道来。”
钟衍取出绢帛与木牌,“这便是小弟日后在大梁安身立命的本钱,只是如今宫廷比剑愈近,无暇照料,在这大梁又无甚熟稔之人,只得劳烦兄长。”
相槐接过绢帛一看,不由咋舌轻叹,“这般大的宅子,开个剑馆却是绰绰有余,更兼兄弟剑术无双,这定会成为大梁第一剑馆!”
钟衍轻笑,剑馆只是积蓄实力做掩饰之用,“兄长,再劳烦寻几个可靠的木匠、铁匠,弟另有他用。”
相槐赞叹一番,闻钟衍之言,拍了拍胸脯,“这事只管包在为兄身上,这城南匠户在册的不在册的,只要便利,为兄便给你弄来。”
“多谢兄长。”
“何需言谢?来来来,今日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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