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身碟，便领着二人入了宫。

燕王宫虽比不得上京的神帝城有三千宫阙，但也是重楼飞阁，廊腰缦回。朱福贵虽然去年也曾进过一次宫，但却从未来过这宫阙深处。一路走来，头也不敢抬，更加不敢东张西望。

走了约一刻钟，侍卫将他们领到了一处小殿之外，对内通报一声之后，便有一个内侍领他们进去。

之后，内侍退出殿外，把门关上。

朱福贵余光看见座上有人，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只听噗通一声，魏无忌已经跪在地上，嘶声大喊：“小民魏无忌，参见燕王殿下。”

朱福贵忙不迭的跟着跪地，说道：“小民朱福贵，参见燕王殿下。”

“起来吧。”

两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朱福贵注意到，殿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便只有座上的燕王和一个老太监。

“今日孤召你二人进宫，是有事相询。事关重大，孤不欲强加于人，若你二人心不甘情不愿，孤亦不会勉强，现在便出宫去罢。”

话中语气依旧平淡，但不知是不是朱福贵的错觉，总觉得其中蕴含着雷霆之怒。

魏无忌道：“殿下，小民乃是殿下脚下一犬，殿下要小民咬谁，小民就咬谁，为殿下赴汤蹈火，小民阖府上下在所不辞！”

朱福贵赶紧接道：“殿下有命，小民哪怕是倾家荡产，也绝不推辞。”

两人说完之后，殿上一阵寂静，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朱福贵正战战兢兢之时，突听燕王说道：“你们两家，都与关外有所联络……每月也都有商队经秘径去往蛮夷之地，对否？”

朱福贵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当场。上一回，他逃过一劫，还暗自侥幸，却没想到燕王殿下居然知道。

他心乱如麻之时，只听身旁的魏无忌说道：“不敢欺瞒殿下，我们魏家往日的确如此，但都是去收购一些关外的特产，从无携过任何违禁军械。但前日之后，小民已经下令，从今往后，我魏家与那蛮夷一刀两断。”

白厚栩点点头，问道：“按日程，下一批你们的商队是何时出发。”

魏无忌道：“下月十五。”

“何时回来？”

魏无忌道：“快则一两月，慢则三四月。”

“你魏家与那些蛮夷做生意已有多久了？”

魏无忌毫不犹豫道：“回殿下，我魏家自家祖创业以来，便一直与那蛮夷交通。”

白厚栩道：“你倒是老实。”

魏无忌双眼含泪道：“那日殿下所言，就好比为我等商贾从混沌中劈开了一片天……小民虽念书不多，但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殿下既然询问，小民又哪敢有半点搪塞。倘若殿下有所怪罪，小民阖府上下亦当引颈就戳，以报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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