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里一定有水,于是激动的开始挖,可是薄薄的一层土挖完也没见到一滴水,下面全是石头。他又顺着石头缝继续挖,因为他觉得有希望。
可是,弟兄俩挖的精疲力竭始终只是看见个希望,就是找不到水。他们非常失望的躺在地上,望着遥远的晴空绝望的哀叹,老天爷呀,这是要活活的往死渴啊。
突然,弟弟发现了水。他激动地爬起来跪在地上四处磕头,他说这是山神显灵了。
弟弟将一根细细的枝条剥了皮,顺着山体的石缝里插了进去,马上枝条的下面就出现了水滴。他们说这些救命的水是神赐的,于是,就在这里做了个记号。后来他们在桃花村的坡上掏了口窑住了下来,还不忘进山在山神显灵的地方盖了一座庙。
现在,在水井不远处的坡上还有个土堆,据说那就是曾经的山神庙。
当然,水井是后来修建的,其实也就是一个蓄水池。平时,井里的水很清澈,很甜,但每当山洪爆发的时候,井水也就成了洪水。当然,沉淀以后,洪水也就成了井水。
郭占金的到来打破了老孙原有的宁静,他好奇的问:“你年纪轻轻的,来这干甚了。”
“我也不想来,这是当官的命令。”
“你大概惹下人家了,他妈的,这天底下最不讲理的就是当官的。”
“孙叔,你说的太对了。”
“别叫孙叔,就叫老孙,就是嘛,官字怎写了,两个口,你就一张嘴,连屁股眼儿加上你也说不过人家当官的,人家说对的,错的也是对的,人家说错的,对的也是错的,也好,来我这庙里躲躲清净哇,就是隔三差五的出去转一转,这就由咱们了,当官的他手伸的再长也伸不到咱们这儿,多会儿想转多会儿转。”
“孙叔,不,老孙,叫老孙,多不好意思。”
“习惯了就好了。”
“行,林子里稀罕东西多不?”
“你小子惦记东西的了,那儿你看,地下好几种工具,只要你愿意,每天都能逮个东西,大小不说。”
“算挺好吧,就是因为要进山,把二胡还给大队了,要不是,没事的时候可以拉拉二胡打发一下时间。”
“你爱拉二胡?这有甚了,下回我回去给你要回来,他妈的,当官的吃肉好赖也得给老百姓喝口汤了哇,你们老婆孩子热炕头,爷们就拉个二胡还不行。哎,多少年了,来这的,都是铁定了的光棍汉,你这年纪轻轻的来这做甚了。”老孙还是觉得不理解。
“我也铁定了的。”郭占金默默的低下了头,眼里闪着泪花,嗓子里如堵着一团难以下咽的米糠。
“那怎,你妈老子不给你娶媳妇儿了。”老孙好奇的问。
“越过我,给我弟弟定下了,也一时半会儿没钱娶,等给他娶过了,我早就没事儿了。”郭占金委屈的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他抬头望着烟熏气打的黑漆漆的屋顶上油光的椽子,檩子和横七竖八的蛛丝儿一样的落尘,长长的叹着气,好一阵那些即将流下的眼泪才悄悄的被郭占金硬和着委屈了吞到了肚子里。
不提这事还好,提起这些事,他真的好想大哭一顿,不娶媳妇儿就罢了,年纪轻轻的来这没人烟的地方看林场,但凡有个亲老子在,一定会找大队的,可是那个老东西竟然巴不得呢。
什么都不用想了,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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