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哇,多套几只,卖兔子的事儿我包了。”
果然,郭占金回来的时候,老孙给了他五块钱说是用五只兔子换。
吃满月酒回来的路上,郭占金的心情很不好,村里绝大多数一起长大的伙伴都已经有了孩子了,包括小时候他们最看不起的罗圈腿朱贵都两个孩子了,而自己这辈子注定就是个光棍儿了。
今天,酒喝的有点多。
他的母亲见他喝多了,让他住一晚上再走,他用力的甩开,大声的喊道:“我去哪儿住,我有家吗?”吼完,用不满的眼神盯着那个被烟熏了的黑脑袋继父,跌跌撞撞的自己一个人就往山里走。
一路上,边走边不住的淌眼泪,路过老桃树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这里曾经有太多的美好回忆,看到那曾经留有她身影的熟悉的地方,剧痛阵阵来袭,眼泪随即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落下。老桃树还在,梅香坐过的树根也还在,桃花不在,梅香不在,但桃花还会再开,梅香却再也不是我的梅香了。
梅香,梅香,抱着老桃树粗大的树干,郭占金痛苦的呼唤,那颗飘零已久,无所依存的心终于在老桃树的枝干下碎的洒落一地,再也无法拼凑起。
哇,哇,满地的污浊践踏了依稀可见的缕缕柔情,在这里,不,是在这里,梅香为我做鞋子,为我缝衣服,还为我剪过头发。
在春天,不,是在夏天,梅香亲口说一定要嫁给我,可是,那个可恨的朱贵,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一个一把大的家伙,老子一脚就能踢死你,信不信。
背靠在老桃树上,在痛苦的思念中,他迷迷糊糊的,絮絮叨叨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
“梅香,跟你好过?”老孙嬉皮笑脸的问。
“你怎知道?”
“叫了一夜的梅香,我能不知道了。”
“我昨天怎回来的。”
“你老舅送回来的,你好像弟兄们还不如你老舅对你好了。”
“我也算在姥爷家长大的,从小就和老舅在一起,我还说甚了。”郭占金着急的担心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梅香的妈老子瞎了眼了,挺好的后生不找,看那个女婿找的,要是我自个儿的女子,给多少钱也不找那么个货色。”
“你还有女子没了。”
“没了,要是有肯定嫁给你,不说甚,人长得好又精神,种下的后代肯定也错不了。”
“老没正经的,不跟你说了。”
“光棍人还想正经了,想正经你一辈子也见不上个女人,那不是白活了,我跟你说哇,梅香要是对你还有意,就那么个女婿,你还有机会,你看我,隔三差五的有人送上门来。”
“就因为怕我和梅香见面,朱来福才把我撵了林场,我再做那事儿,人家还不知道得怎欺负我们家呢,”
“也是,当官家的老婆不能惦记,女人都一样,别的也行,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老孙,求你了,甭恶心我了。”
郭占金虽嘴上说恶心,但还是被老孙说的心旌摇曳,是啊,光棍已经是注定了,难不成一辈子真的就连女人的边儿也抹不着了。
整整一天,郭占金闷闷不乐,在他的脑海里无数次的出现梅香的身体曲线,这个邪恶的念头就像是赶不走的绿头苍蝇一样时不时的搅扰着郭占金躁动不安的心,令那萌芽了的邪念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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