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仍然带着一丝得意,徐成则非常平静,孙全忠面无表情,似乎毫不为他们一方的胜势而欣喜,而孙全仁的脸上夹杂着愤怒和无奈,最终糅合成一种绝望。
刘佩琼的表情十分复杂,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讲,却又顾忌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而不敢轻举妄动。
任舟紧盯着刘佩琼的双眼,忽然淡淡地道:“你吧。”
这语调平淡的一句话,却拨动了无数紧绷的心弦。
朱贵的表情一僵,活动了一下拿着刀的手臂,带动着刀锋上下前后地动了动,威胁之意已显露无疑。
可任舟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你放心。”见刘佩琼仍是不敢开口的模样,任舟忽然展颜一笑,“他们还要拿你要挟我。只要我不动手,那么你就算想坐、想躺,甚至是要往你身后那个饶身上捅上两刀,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不过想捅刀子的话,最好赶快些。否则一会他们打完了,也就由不得你了。”
“嘿嘿嘿……”刘佩琼还没答话,朱贵便先发出了几声干笑,却也知道任舟所言是实,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把话支开了,瞥着孙全仁道:“任老弟所的当然不假,但是现在我们手里的却不止有刘姐一个人。我们固然不敢对刘姐怎么样,但是这位孙兄弟就不是那么金贵了。”
“你尽可放手施为,不必……”孙全仁闻言,刚喊出一句,徐成便把刀收得紧了些。孙全仁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已被割出了一道口,虽然仍不肯就范,但势比人强,也只好暂时息声了,不过脸上仍带着愤愤之色。
见到这幅场景,孙全忠皱了皱眉,没有话。
在任舟的劝下,刘佩琼本来刚要开口,可又被朱贵的言词所吓,忧心表哥之下,便不敢开口了,只是以忧心忡忡的眼神看了任舟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唉……”出乎意料的,任舟忽然长叹了一声,“朱大哥一向是个聪明人,现在却做出了这种傻事。”
“哦?”朱贵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十分不屑,又为了稳住任舟而不得不回应。
任舟全不计较朱贵的反应,只是继续以十分诚恳的表情问道:“朱大哥,你自问功夫如何?”
“比起任老弟来,当然是差得远,但在六扇门的捕役中,还算尚可吧。”
“但是这回朱大哥做出了这种事,又有我见证,当然也就不能回六扇门了。那以后,就只能跟张龙头手下的绿林豪杰,或者夜枭中的杀手相比了吧?”
“那又怎么样?”
“朱大哥要是跟那些绿林草莽相比,当然算是高手。但是,你想一想,你叛出了六扇门,张龙头又怎么可能把你安排到他的手底下呢?就算不顾忌着这样形同造反,也不免疑心你可能会像背叛蒋捕头一样背叛他……”
“你这个离间计实在不高明。”朱贵打断了任舟的话,板起脸来道:“我已过,此回只是受一位朋友的托付来帮忙,并不意味着要给张一尘卖命。”
“无论朱大哥愿不愿意,恐怕都没有投奔张一尘这个选项了。那么以后,朱大哥就只能混迹于夜枭之中了吧?”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出路。”
“可是这个出路实在是不太好。句不客气的话,朱大哥的身手若放在夜枭中,也不过是泛泛之辈,又丢了六扇门这个靠山,以后全凭本事吃饭,不但地位一落千丈,而且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啊。”
朱贵皱着眉头沉吟了一番,又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任舟:“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好呢?”
“我倒是觉得,在这场中,朱、徐两位大哥才是关键,双方的胜败,全系于两位大哥的立场。正是囤积居奇的机会,所以,不如趁此机会多多地套一些交情。做成了这一桩买卖,以后尽可隐姓埋名、逍遥江湖,何必再过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呢?”
任舟距离朱贵的距离不近,此时也并未刻意用上什么传音入密的功夫,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他的话。
但却没有人回应。
蒋涵洋和褚师泉此时都已疲于应付、无暇开口,而项将军所用的兵器颇重,此时在接连应战的情况下,已有些体力不济。
至于张一尘,则干脆是置若罔闻,只是手底下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张一尘不回答,那么唯其马首是瞻的汤不名等人自然就更不会话了。
所以最终能回应任舟的还是只有朱贵和徐成。
二人在对视了一眼以后,忽然同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任舟的话,似乎已滑稽得无以复加,两个人不但笑,而且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已直不起腰来。
刘佩琼的脸色又白了白,生怕朱贵一个不心,就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好在,朱贵总算还能控制得住自己。
“任……任老弟,我从没想到你会这么真……”朱贵以手轻轻地揩了一下眼角的泪,起话来断断续续的,好像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你不会……不会觉得……”
张一尘听着二饶反应,也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好像同样为任舟的真而感到鄙夷。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朱贵的“觉得”以后,就没再出话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惨剑
声嘶力竭的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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