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如果林兄弟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的诗作?”
“我也想看。”
有两人伸长脖子想要看林爽究竟写的是什么。
“这个,只是随手乱写的,还是别看了吧,我脸皮薄,不想被大家笑话。”林爽有意拉过来一张白纸,将自己写的诗句给盖住。
大家见他不好意思,也没有强人所难,十几岁能掌握格律诗的规则就算不错了,怎么期盼他能写出什么精彩的句子来呢。
“诸位客官,请稍候!”
那个倩儿端着托盘,把四人写的诗句都拿走了,她直接到里屋门口,敲门之后就闪身进去了。
半炷香时间后,倩儿把门开了一条缝,对着凉亭这边一边招手,一边喊道:“林郎君里边请!”
林爽站起身之后,跟另外三人道了一声:“三位仁兄,我先走一步,告辞!有缘再会!”说完就朝着里屋大步走去。
亭子里剩下那三人一个个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没有一个说得出话来。
四个人,没想到就只有一个人可以通过考试,而那个人偏偏还是年级最小的最没有希望的那个,这让他们一时间难以接受。
憋了半天,才终于有人出声打破了沉默:“这长安城乃藏龙卧虎之地啊!”
林爽进门之后,发现里边十几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只有左边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置。倩儿带着他过去盘坐下来。
坐在高台上的是一个穿着金色裙装的女子,梳着高高的朝天髻,妆容华丽,身上挂满了各种首饰,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都知。唐朝青楼的头牌不叫“花魁”,而是叫“都知”。
在高台里边有四名跪着的女子,穿着粉色的襦裙,她们手持各种乐器,应该是乐伎。
台下两排客人,清一色都是男性,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有的五六十岁头发都白了,其中二十岁左右年轻人极少,也就一两个。
一刹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爽身上,那是意料之外的目光。
“哇呀!”
“万万没想到……”
“阁老,你赌输了!”
突然间,场面变得嘈杂起来,大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他们讨论的对象当然都是林爽。
“林郎君,欢迎过来参加奴家的酒宴,奴家舒采儿见过林郎君。”都知小姐站起来对林爽行了一个礼,然后又坐下,举起酒杯:“林郎君是有才之人,采儿敬你一杯!”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彩儿娘子谬赞了,林某愧不敢当。承蒙彩儿娘子厚爱,林某也敬你一杯!”林爽回敬了一杯,对答如流,毫不怯场。
“敢问林郎君,何许人也,可有功名在身?”一位长者问道。
“在下寒门子弟,只是读过一些杂书,未有功名。”林爽坦白地回答。
“哦,你刚刚所做那首诗,舒都知颇为欣赏,还当场念与我们听,我们听着都猜你应是刚刚考取功名之人,所以诗意中流出意气风发、翻天覆地之感。”长者摇摇头,“倒是没有想到你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一位白衣郎君接过话头:“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首诗,怎么听都像金榜题名抒情之作,一日看尽长安花——此句乃一语双关哪。哈哈哈!”
“林郎君想看的不是牡丹秋菊,而是平康坊里的繁花似锦吧。哈哈哈哈……鄙人徐金林,敬林郎君一杯!”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汉子大笑着高举酒杯。
这位徐先生的理解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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