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刹那之间,他先是一侧脸避开钢刀,再接着踏前一步,同时一拳打出砸在门板之上,但听“卡擦擦”一声响,那驿站的旧门板已被他拳头砸了个大窟窿。
只见那拳头穿过窟窿毫不滞留,犹如一记铁锤继续砸向前去,正砸落在藏身门后的乔近益身上。乔近益偷袭不中,更又没有想到燕常佑预判位置盲打正着。此时他抽刀不急,结结实实吃了铁拳。
但听的一声惨呼,乔近益已被打翻在地。
燕常佑虽然一击得手,但因他发力过猛,身上的伤口却也已震裂,登时左肩右肋都是恶痛难挡。紧接着,他强忍着伤处恶痛,先一脚踹飞房门跳进房里,便不等乔近益起身,已将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乔近益一手捂着胸口,一张瘦脸憋的通红,显然那一拳挨的不轻。而且他此时已被腰刀架住,只好颓然喘道:
“祸……祸不及家人”。
这时,燕常佑才厉声喝问:“说,你们到底收了谁的银子”!?
可谁知乔近益却对燕常佑的话充耳不闻,只把目光越过燕常佑,直勾勾的望着燕常佑的身后,神情之中尽是惊恐之色。而燕常佑旧伤恶痛,决不能让乔近益再得机会。是以他此时猜不透那乔近益是否使诈,是以便也不敢轻易回头,只是竖耳细听,但却并未听见半点响动。
只此转瞬片刻,那乔近益突然大喊一声“我什么都没说!”之后,竟自仰头撞在燕常佑的腰刀之上,自己了结了性命。
燕常佑虽有心要拦,可毕竟这等境况确实大出意料,而且他的肩膀肋下也正疼的厉害,一时反应不及已然慢了半分。再说那乔近益了断如此果决,他心中不免也被吓了一跳,心中大叫:“休矣休矣!他既不是使诈,我命休矣!”
燕常佑急急转身,更顺势一刀横劈背后,但却只听见刀风兀自呼啸,只是砍了个空……
此时,燕常佑望着门外空空如也的小院,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之后,他又回头看看乔近益,见乔近益的尸首还兀自血流喷涌不止,定然早已断气。
一时间,他慎慎站在原地,竟似是有些无措。
燕常佑将刀收进刀鞘,而后缓缓步出房间,往四下里又细细望了一遍,心中疑道:“这样大的动静,怎么不见管事的和仆役出来探看”?
接着,他将驿站搜索一遍,之后又回到那个小院之中,却是又忍不住奇道:“酒肆之中时,韩小婷已被重伤,应该定能拿住。但这里却寻不见她,果然是被乔近益和张峰二人放走了。
可是,这驿站里明明茶壶有水、马厩有马、酒窖有酒、炉中有火,而且桌椅床铺都很干净,绝不是个荒废处。可为何自己搜了一圈,连杂役的人影也不见半个,这又是为何?就算死了,也该有尸首才对”。
燕常佑正低头寻思,却不想借着微弱的月光,赫然瞧见一个极轻微的脚印。他看那脚印似有似无,一时分不清真假,于是便走近去瞧。
等他到了近前,先是伸出两根手指往那脚印上戳了一下,却不想脚印之下竟然是一捧细尘。这等细软的尘土,一般人只要踩上去,定会扬起一阵烟尘。可是这个脚印却极是轻微,若不是有人故意手拿着鞋子印上去,就只能是这人的轻功厉害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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