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裴承泽真如素白所说,在诗玛到医药坊的第二天就上门了。彼时诗玛和阿青正带着昆拓去了城外。
昆拓看到不成人样的赵礼,心里惊讶的很。诗玛细细观察后道“叔父似乎对赵坊主出现在这里不惊讶。倒是对他这幅模样很惊讶。”
赵礼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昆拓,一言不发。
昆拓在赵礼的注视下,脸上闪现过一缕沉痛。诗玛道“他走火入魔后,你没有见过他吗?”
昆拓古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慢慢道“谷主有令,不许我和赵礼相见,**不知道吗?”
诗玛疑惑道“我爹下过这种命令?”
昆拓不理她,只默默看着赵礼。赵礼也看着昆拓,眼里含了很多无法言说的感情。
诗玛越发好奇两人关系,开口道“不知叔父能否告知我实情,戒州之事我都知道了,至于那些岭南的药材去了哪里,我大概也清楚了。”
昆拓闻言,抬头哈哈大笑了几声。“果然虎父无犬子,谷主厉害,**也丝毫不差,短短几日就己查清戒州和泸州之事,昆拓佩服。”
“叔父过奖,比起叔父我还是差很多的。”诗玛谦虚道。
昆拓长叹一口气道“既然**己经了解了一个大概,昆拓也没有必要隐瞒。我猜**最想知道的就是我和赵礼的关系。”
诗玛点了点头,乐得昆拓这么老实,不用施什么手段就直接开始了。
昆拓转身坐在了赵礼床边,把赵礼的手拿出来紧紧握在了他的手心,赵礼那像死人一般的眼中突然流光溢彩。
诗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怪不得他二人眼神怪异的,不想竟是这种关系。
昆拓坦然的望向诗玛,道“**,您看明白了吧。”
诗玛艰难的点了点头。“原来你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
“为他也不为他。”昆拓答道。
诗玛不明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昆拓解释道“那年我还在先谷主身边修习医术,他那年双亲骤亡,奄奄一息的被人送到镇子上,师父让我照顾他。他长好后变得十分...漂亮。”
昆拓停顿一会后,继续道“我虽然有师父的关照爱护,在谷内无人敢欺,但我长得丑陋,心里总是自卑的。见到他后更加自卑,又爱慕他长得漂亮,便求师父留下了他。师父不收他为徒,我便亲自教他医术。长久相处下来,感情便渐渐变了味道。”昆拓回忆着和赵礼的年幼时光,脸上显出了愉悦的神情。
“他因为家世凄惨,性子总是格外执拗,若有人欺辱了他,他必定狠狠还回去。久而久之镇子上的人对他颇有怨言,我每每维护与他,师傅一直不发一言。后来他生生打断了一男童的双腿,被告至师父出,师父早就嫌他手段狠辣,便要借此机会赶他出谷。”昆拓回忆到这里,脸色变得十分沉重,诗玛见状,便知这里就是他们两人人生的转折点了。
“我为了护他,便向师父提出代为受过,承诺今生不再踏入圣雪山一步,只求师父不要赶他出去。师父一开始并不同意,我在他院外跪了一天一夜,终是求得师父的同意。”赵礼听到这里,突然变得十分激动,狠狠用力握着昆拓的手。
昆拓转头焦急地看着他,却见赵礼眼里满是恨意,死死盯着昆拓道“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你替我做的这个决定,没有你我留在谷里做什么,只能任人宰割啊。”赵礼悲怆大喝,默默留下两行眼泪出来。
昆拓顿时心痛如搅握着他手哭道“我错了,是我害了你。”声音里满是悔恨无助。
诗玛听到这里也替他二人感到心酸难过。
赵礼听得他一句我错了,是我害了你,更是泪水四溢。自与昆拓少年分别,他一直都在赌气。这句话终是解了他多年的心结,那怕这么死了,也心安了。
二人相对流泪,眼里具是悔恨难过,又带着一丝丝释然。
诗玛担心赵礼情绪波动太大,出声打断他们道“然后呢?”
“剩下的我来说吧。”赵礼稳了稳神接话道。
“赵坊主,你身子受得住吗?还是让叔父说吧。”诗玛劝慰道。
赵礼坚定的摇了摇头,诗玛见状也不再阻拦,静静坐着听他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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