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到,楚若璃本该随慕容澈一同进宫谢恩,可慕容澈担忧楚若璃身体,也担心楚若璃进宫怕也是会惹来麻烦便独自一人进了宫。
若楚若璃戴面纱进宫,父皇就会认出来瑄王妃是当初的红楼花魁,难免会对夜岚和楚若璃更加堤防。若不戴面纱,父皇见过当初的楚离,也会疑心。
丽妃虽已不常伴父皇身边,但也常在御前走动。若楚若璃并无失忆,即使遇上了也无大碍,可如今一个失忆,一个怀恨,楚若璃难免要吃亏。
“儿臣参见父皇,见过淑妃娘娘,”慕容澈行礼,“儿臣本该携琉璃一同进宫谢恩,可琉璃初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已病了几日了。只得儿臣替琉璃谢父皇恩典了。”
“是吗?”慕容城手握奏折,侧头看向慕容澈,“可让太医给瑄王妃看过了?”
“子寒替琉璃把过脉了,是水土不服引起的,”慕容澈面上自若,可心里却有些波澜,父皇怕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般怀疑语气。
“朕怎么听说,瑄王妃前几日还好好的出府游玩,怎么今日就水土不服了?”慕容城将奏折摔在案上,“是瑄王妃不想进宫谢恩,你才想了这个法子吧。澈儿,新婚不过三日,你与夜岚公主当真是夫妻情深啊,都胆敢瞒骗于朕这个父皇了。”
“父皇明鉴,”慕容澈跪于地,“儿臣不敢欺瞒父皇。琉璃……”
“皇上,消消气,莫要动怒,”淑妃打断慕容澈的话,轻瞥一眼慕容澈,又看向慕容城,“琉璃毕竟是夜岚的公主,夜岚王对她自然是宠爱有加的。想是她初来南慕,尚不知南慕的规矩,因此才怠慢了。瑄王,不是本宫说你,琉璃既然与你成了夫妻,你也该找个管事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才是。若是王府的嬷嬷畏惧王妃,本宫就遣了本宫身边的管事姑姑去你府上。”
“多谢娘娘好意,”慕容澈冷眼,“王府的事情不劳娘娘操心。娘娘的管事姑姑,还是留在宫里管教宫女吧,”转而又向慕容城,“父皇,琉璃前几日出府游玩不假。途中却被歹人掳了去,还被下了药,儿臣虽将她救回,可琉璃着实受了惊吓,昨日还昏迷了许久。”
“天子脚下,竟有歹人光天化日劫走王妃,”淑妃做惊异样,“莫不是瑄王找的借口?”
“不如淑妃娘娘出宫游玩一番,看是不是也会有人将你劫走啊?”楚若璃迈入养心殿,“琉璃见过父皇。”
“起来吧,”慕容城总觉得这张脸在何处见过,却又想不起来,“琉璃,澈儿说你身子欠安,今日如何啊?”
“已无碍了,”楚若璃回道,又走至慕容澈身边,拉着慕容澈的衣袖,嗔道,“王爷你也真是的,明知妾身身子不好,昨夜还……”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甚是心动,“害得妾身早上起不来。独自进宫,惹得父皇不高兴了吧?”
“看你尚在沉睡,不忍将你叫醒,”慕容澈抚过楚若璃鬓发。
“皇上,你看,这小夫妻,新婚燕尔,也不知避着人些,”淑妃换了笑颜,“倒叫臣妾想起臣妾当年初进宫陪伴皇上的时候。”
“朕如今是老咯,朝事繁琐,没有那般心力了,”慕容城握住淑妃的手,“朕记得似有新进贡的苏绣,晚些时候,朕差人与你送过去。”
“谢皇上,”淑妃又往慕容城身边靠近了些。
楚若璃抬头对上慕容澈的目光,慕容澈的眸子此时清澈只见楚若璃。
“既来了,不如用了午膳再走吧,”慕容城起身,“朕也许久不曾与澈儿一同用膳了。”
“是。”
慕容澈看楚若璃似乎并不想留在宫中,可人都来了,一时间也找不到由头出宫。只得答应了下来。
“王爷……”楚若璃攥着慕容澈的衣袖,眉头紧皱,咳出血来。
“璃儿,”慕容澈不想此刻楚若璃竟咳出血,难不成,那日寒山村之人喂下去的毒,并未消解,“传太医,快传太医。”
偏殿。
“江太医,瑄王妃如何?”淑妃问。
“有中毒之相,应是前日之毒未清,”江尧起身,“皇上、娘娘还有王爷,都不必担心。微臣再开张药方就是了。只是王妃最近要在府中好生休养,莫要乱走乱动了。”
“谢江太医,”楚若璃乖巧模样,“琉璃谨遵医嘱。”
“看来这午膳也是用不成了,”慕容城道,“澈儿,回了府,你要好生照顾琉璃。”
“儿臣谨记。”
“谢父皇挂记。”
宫道,慕容澈与楚若璃并肩而行。
“璃儿,你怎会入宫?”慕容澈本以为楚若璃不喜入宫,今日自然是能避就避的,想不到竟还是入了宫。
“是青荷提醒了我,”楚若璃绕着衣袖,“昨日我还在花园练剑,今日就称病不入宫谢恩。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传到了父皇耳中,总归不好。我便让青荷替我梳洗打扮进宫了。没想到,一到殿外,就听到了淑妃那番话。这还好是我入了宫,不然还不知要怎么说我不懂礼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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